萧衍早已疲力尽,靠在车后几乎了无声息。
车在公路上飞驰着,人都在无声中考量着自己难以为外人所的东西。就像我不知是什么让蝴蝶愿意和我结婚;就像萧欠不知我究竟为了什么要和他结婚。
他没有动,似乎有些僵,然后突然就将我抱在怀里,将额埋在我的脖颈间,我察觉到一些湿的东西淌而。
我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对抗这场瘟疫――杀光所有被染者,直到现一个能与之对抗的人。
我记了很多年。
我完成了对萧衍的许诺,我会照顾好萧欠,满足他所有质上的条件,满足他所有过分的需求。
我能知到蝴蝶的在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脆弱。我抱着他,小心顺平他的气;他没什么声,只是腔起伏变得有些急促,仿佛将所有能言不能言的都噎了回去。
车上是长久的沉默,蝴蝶坐在我的副驾驶闭目养神,萧衍在我们后沉沉睡去。车停时,萧欠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沉声了句:“罗缚。”
我披了满麻疹,苟延残地布一盘死局。
他没问我萧衍的况,我也没有说,我们拥抱了很久,直到我的领湿透,他的周泛着红。
这群哀伤的殉者――
他说他不认识我。
从这方到那方。
这是我曾对张弱的许诺。
这场由萧衍与罗拾开始的悲剧闭环最终迎来了一个封锁。这场本就是错误的开始让所有剧中人都不得好死。
自甘堕落的人,没什么好同的。
我靠在椅背上稍稍转向他:“嗯?”
这瘟疫似的命运啊――
我将蝴蝶接手了。
“走吧。”很久以后,他从我的怀中离去;将转向窗外,我看不清他的神。他上套着墨蓝羊绒外套,领是古老的廷式盘扣,遮住所有不堪的痕迹。
蝴蝶说话时很平静,就像一潭死;拥挤的空间,我们的呼交错着,青蓝光,他的肤就像一块细腻的羊脂白玉。
“你们今天为什么来找我。”
天黑,几乎有些看不清路,车仍在驰骋……
或许很少有人将他当成是个人,或许曾经有一个――他父亲,可是快离世了。
那些被迫害的受害者最终成为新一轮的迫害者。
在命运的赌桌上,我们都是孤注一掷的狂徒。
他说他问起过我。
如同横行的瘟疫,这就是闭环。
一个,破茧重生的希望。
这些年蝴蝶活得很不好――可我不同他。
我不知萧欠为什么对萧衍这样稚气,好像总想将他激怒,然后被狠狠扇两巴掌。于是我抬手伸向他的脸,抚过他的鼻梁,却没有正面回复:“疼不疼?”
我不知选择萧欠是不是正确的,但我没有选择了。
这个立于德与自我之间的灰闭环将我们所有人死死捆住,在这个灰地带之间,所有人都将承受煎熬与挣扎。有多少人既没有勇气反抗,也没有魄力认命,最后要么麻痹一生,要么害人害己。
在我死之前,我要看看萧欠能不能给我一个希望。
我需要向萧衍收取报酬了。
他是藏在华贵遮羞布败絮似的灵魂。我从第三次见他时就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