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近段日来也越发不好起来,已经缠绵病榻好几个月了,常常咳嗽,常常动怒。都是一遭还未好得彻底,稍微没注意,便又着了病气。
赵佑樾方才和女儿说他心中记了却不是骗女儿的,而是女儿方才一席话,他也真有往心里去了。
明霞说:“女儿也不敢说他一定就非常好,但至少他算是个通透又颇有智慧的少年。何况,有其父在,他又是太殿亲自教养着长大的,想也差不到哪儿去。温文尔雅,饱读诗书,颇有乃父风范。”
魏王和赵王,当真是养了这许多条好狗。
“颇有乃父风范?你见过太殿?”
明霞自然知这些,于是应了声“是”,然后福了个礼就退了。
只是他再想活,再想继续撑去,也是不允许了。
圣上也有近六十的年纪,早不年轻。如今又累日劳受累,朝臣们不由也会想圣上是不是也是时日无多。
得很好,见女儿对朝政之事很有见解,他也有心虚心不耻问,向女儿讨教这些。
皇后一边伤心唯一的儿时日无多,一边又日日听着她里的人来汇报每日早朝上的事,越是听多了魏王赵王如何威风,她便越是生气。
皇后正发着怒火,外
越是如此,便越是斗得厉害。
可怜她的儿,从小就没过过几天好日。虽说份尊贵,锦衣玉,但这娘胎里带来的病,每发一次,总归是要了半条命去。
这日皇后从东探病太回中后,又有打勤政殿那边探了消息回来的小太监过来禀事。皇后听后,自又是发了好一顿脾气。
加之东病危后魏王府赵王府越发斗得明目张胆,搞得整个朝堂都乌烟瘴气的,圣上见朝臣和儿们都如此,心自然也不会好。
明霞则依旧认真说:“太殿的品行,女儿有听夫说过。”
皇后这次的怒火要比从前的更甚,只因为,东还在,太还没死呢,那些所谓的朝廷肱骨大臣们,竟就论起了太的后事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诅咒她的儿立即去死,好为他们的主挪位置来吗?
这一句话却把赵佑樾这个老父亲逗笑了。
若如今收手,一切都还能来得及。若是再往深一步,便是想回也回不了了。
赵佑樾这才忽然想起来,他给女儿请回来的夫,早二十年前曾过东过太少傅。后来年岁大了,告老还乡,赵佑樾念着老人家的学问,便亲自登门给请回家来教闺女读书。
也亏得他孝顺宽厚,为了她这个母后,为了他自己的妻儿,竟一直撑到现在。
若不是太撑不住,有太在,何来有魏王赵王的威风?
如此一来,他老人家和女儿说这些,倒是不奇怪。
近来魏王一党和赵王一党斗得越发激烈起来,两方敌对势力早由朝外发展到了朝中。太越发不好起来,如今东已经不上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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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位太医院的名医一起给了结论,说是太殿怕是熬不过今年了。
只是事关重大,他并不能够立即决断来。
“你给父亲的建议,父亲心中记了。只是父亲暂时还需要再考虑考虑,一时给不了你答案。”赵佑樾说,“你先回去吧,好好读书。另外,今天你我父女间的谈话,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