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里还有个人，是和方才的男一起来的场务，对方似乎被顾念的淡定清扫给震住了。

“不怕。”

“对。”

“哦，我讨厌奇数。六,四――”

“为什么？”

场务懵了：“？”

“？”

“好！我保证！我再也不说他一个字了！”男几乎咬碎了一牙，他恨恨剜了一顾念，扭冲去。

于是顾念毫不犹豫，真意切：“我他。”

顾念看着空无一人的门，木了两秒，慢吞吞放回手机。她走到门后拿起卫生工，去清理被她摔碎在墙上的克杯。

但他很快就懂了。

场务：“……”

“只有胆小又自卑的懦夫才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恶毒的言语攻击别人…因为无法企及，就把对方也拉来，脏、毁掉。”

这个有突兀的问题让顾念停动作，抬眸和对方对视。

“以我的经验，言语上的巨人基本都是行动上的矮。”

尖嘴猴腮的男都快冲到门外了，又停住，他扭恶狠狠地瞪顾念：“又怎么了！”

顾念扫了两，抬：“你在和我说话？”

顾念指指已经没人的门，语气无辜：“我不怕他报复我，是因为我以为你们不认识我。”

“你，就真不怕崔伟报复你啊？”

场务：“……”

他犹豫了，故作轻松：“看来顾编剧也成了骆修的新粉丝？”

“…我走！走还不行吗？！”男终于扛不住这心理压力，他恨声朝门外冲去。

――假如法律允许22岁成年女领养一名24岁成年男的话

这话里绪沉甸甸的，不像在说起别人。可惜那人没发现，只当顾念还在为骆修不平。

没收到对方反应，顾念了然：“十，八，六――”

顾念：…这可使不得。

顾念低，把最后一块垃圾扫去，那一刻她背着后的光，半张脸藏在阴翳里，神模糊。

她说这话时声音里半起伏都没有,好像真什么都不怕的样，听得男心里发憷。

“嗯……”

然后在那人底，顾念看到了他没掩藏住的悸动――只要她敢说个不字对方立刻就能邀请她周约会的那种。

“你――你认识骆修吗你？！为了他你敢不要命了是吧？你真不怕我死你！”

顾念意外回：“咦，你认识我？”

场务沉默许久，还是不死心地拉回话题：“顾编剧冒着危险也要维护那个骆修，难你喜他么？”

对方。

“崔伟是谁，”顾念哦了声，“刚刚那个？”

不中伤骆修，再在十秒去――否则我们就来看看,是你敢死我，还是定客传媒能死你。”

女孩嘴角一弯，或许是这张脸太有欺骗，那人一时看不这是笑还是嘲讽。

“保证，”女孩转回来，鹿里绪淡淡，声音也轻得惫懒,“以后再也不中伤骆修先生。”

“？”

顾念懒得搭话，晃了晃手机：“四，二――”

顾念遗憾：“失算了。”

顾念：“没错，希望他能成为我第一顺位继承人的那种。”

“不是说十个数！”

“等等。”

顾念：“啊，那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