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以后泥胎和上的作坊会放在一旁，男女都分开活，真到了上窑的时候，再由尔等把持即可。”冯菁菁顿了顿又，“这次招女工，为的还是瓷胎细，你们放心，这些女娃都只学瓷胎，上描绘的本事，并不炉温工艺，而且将来嫁人也不走人，一辈都在咱们窑上工，不会把手艺外传的。”

教了徒弟饿死师傅才是匠人们最担心的，如今听冯夫人这么说，面顿时一阵嗡嗡。真如此的话，似乎不用让那些学徒学个七八年才传本事了，而且这么搞，将来瓷窑肯定不是现在的规模啊，这是要跟泉州那些大窑，官窑相

有些人生了意动，冯菁菁立刻加码：“咱们窑上也会跟绣坊一样，只要教一个堪用的大工，就升一阶月薪，若是能大匠，还有另外赏赐。都是赤旗帮的人，帮主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有些抱怨的语气，和因为劳又单薄了几分的膛，让冯菁菁再也忍耐不住，埋首在他前，她一直都知，自己嫁的是个良人，是个正人君，亦是个天立地的伟丈夫。

也是直到此刻，石逸飞才明白了那句“失德”是因何而来，她如今的所言所行不就是有违妇德，与自己的小字相悖吗？然而着那汗津津的小手，看着那自心底绽的笑容，他却一个字都吐不。

这话差没把那大匠噎死，瓷泥可是要磨洗的，当然比屎要净多了，可是话虽如此，让女烧瓷也是从未有过的事啊，他们教着都觉得别扭。

“夫人，这恐怕不太妥当吧？烧瓷可是要卖力气的，况且整日跟泥土打混，就没个净的时候，哪是女能的活儿？”虽说早就知石检察的夫人得了这瓷窑事的位置，但是听说要挑女烧瓷，还是让这些瓷窑大匠们觉得别扭。这一灰土的活儿，哪是女人能的？

石逸飞长叹一声，把妻搂了怀里：“说什么浑话，你一个小女，如何误我声名？”

瓷窑的手艺，越是湛就越是藏的严实，可若只是个瓷胎，画个花样，的确不碍什么事儿。如此一来，倒也能更心的教那些学徒本领了。

这话让冯菁菁心忽地一颤，不知怎么就湿了角。她知枕边人的德行气度，也正因此，才敢应这差事。她也知劝说他不会容易，悉心准备了说辞，却没想到一句肺腑之言，就能让他应允。这一刻，难掩的羞愧涌上了心，她低声：“夫君放心，妾必不会给你添乱，不会误你声名……”

“夫……事，这瓷窑炽，窑工们都穿不住衣裳的，若是挤在一起，总是有些不妥吧。”还不死心，那老汉继续劝。

冯菁菁看了那老汉一，直接：“既然同在瓷窑事，以后就别叫我夫人，直呼事即刻。至于脏累，更是不用心，这些女都是渔家、农家来的，伺候家中老弱的屎都是寻常，整日也烧柴饭，杀鸡宰鱼，只是些瓷泥，已经很净了。”

帮这样的大事，也只是问过一遭，就不再多言，一手拉扯着孩儿跟在了自己后。而现在，她对他说，想走一条新路，也毫无畏惧，其中震撼，又岂是言语能说明白的？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坐了许久，最终，石逸飞开：“以后遇上事，可以先与我说说，不必都藏在心底。”

第三百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