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毕恭毕敬的吕老爷，伏波只是微微一笑：“吕公客气了，听说各家都遭了殃呢，你这边没事就好。”

这才是此次祸事最大的影响，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些世家大族，若是把人到绝路上，就会冒反贼，毁掉一切。山贼可不能再用了，且不说会不会反咬一，谁能保证消息就一定不会外传呢？与其胡吃海撑破肚，还不如稳扎稳打，保住现有的势力。反正民多的是，过不去不是还要投靠自家，何必多此一举呢？

而这教训，是陆氏的血肉换来的，趁着陆氏虚弱嘴啃的又何止他一家，就是不知这事过去后，他们会损失多少田产，丢掉多少

然而知了这小女背后的分量，吕敬之却没有疏远的意思，反而更羡慕起了萧氏。若是自家也能搭上这条的大船，会不会同样乘风而起呢？

腰了。”

陆三丁可猜不透家主的心思，然而却能看，那些让家主动摇的东西正在慢慢消退，让他重新镇定自若，风姿不减。也罢，当年交趾也闯过了，如今不过是重来一遭罢了。

这是伏波给他的，也是他愿意去拿的，那就攥在手里吧。哪怕需要俯首，要把自己拴在对方的船。

看着面前那小妇人，吕敬之只觉额上冷汗涔涔，连声音都轻柔了几分：“多亏夫人，这次老儿才沾了些光，真是不胜激。”

预示了丝价波动也就罢了，让民造反可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事了，这若是没有赤旗帮在背后兴风作浪，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他原以为伏波说的让一些人站起来，只是说那些泥，可如今想想，却也未必。只要她鼓励行商，就势必会有聪明人跟着走这条路，从海上，从交易场中掠取巨富，亦如那些世家。

在所有人的注视，乱兵没有一步壮大，慢慢退却了。陆氏有两座田庄被毁，上千的隐被当作民收拢，这些人会被打散，分些桑田农田，或是拉去修城工，至于将来又会如何，就没人可知了。

“没事没事，我还占了一块陆氏的田产呢，也算赚了。”吕敬之立刻陪笑，“至于旁人，其实也没折损多少，就是那些山贼倒了霉，以后民过境，怕没人敢动手了。”

就像伏波说的，她想要那些人把地里的银挖来，投银行，投交易场，她想要的是分薄世家，削弱朝廷，那自己当然也能趁势而起，一个不依靠田产就足以撼动市场的巨贾。若只是有钱，这份不会牢靠，可他后还有赤旗帮，若是似他这样发家的人多了，也自会有人意动，投其中。

他的确不可能再走以前的路了，或是说，想要重回世家，他得经历比常人更难的磨砺，花费更大的代价，得不偿失。可那又如何？他开的是银行，办的是作坊，他的基本就不在那成千上万亩的粮田、桑田上，而在海上。

只是这一次，所有人都不必经由官场了，不必考举功名，把一本事卖与帝王家。而等有了钱，有了难以计数的金银，他，他们会甘心继续人人，继续看那些官吏，世族的脸吗？这的确也是天翻地覆的，一条旁人从未走过的路。

所以陆俭不在乎了，世家又如何，陆氏又如何？于其走那条老路，还不如试试这条新路，而等到他，或者他们也变成如世家那般硕大无朋的存在，天又会如何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