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还是没丝，等到真上市了，肯定还要再涨一涨的。况且粮价一两未免也太贵了，这里可是余杭！”

而有人千里迢迢运来粮，再花大价钱买回生丝，这样的大主顾，吴氏还真不容错过。

因此一个畅通的销货渠，便成了救命的稻草。比起四战乱的陆上，海上只要有足够的兵力，还是能保证运输的。况且赤旗帮是真打败了长鲸帮，可以说控制住了通往南洋的要，丝绸本就是海贸的大，可以想见今后一段时间生丝和织的取向了。

吴长明也不能就此退让，只得又：“只是这一季蚕，如此价码就能让吴家赔钱，何况是夏丝夏粮，总要公一些，才好谈这买卖。还是贤弟以为，城里还有更好的卖家吗？”

两人遥遥举杯，压就没碰在一，之后就是叫来舞姬，消遣谈笑了。然而吴长明却知，这小本就不贪杯好，摆来的纨绔姿态也不过是蒙蔽旁人的。想要让这样的人让步，可比想象的要难啊，兴许得找些助力了。这儿毕竟是余杭，可不是任他张狂的地界。

吴长明脸上的笑容更淡了，也呵呵笑了两声：“贤弟果真直率，愚兄敬你一杯。”

但是这么大单买卖，肯定也不能如此算了，吴长明笑一声：“既然此事能交给贤弟，肯定也是信得过你的本事，何必自谦呢？”

吴长明被噎了一，的确，这事可不是一个少年人能主的，恐怕也是早早定，还有可靠的事跟来面授机宜。想要说动他，恐怕不太容易。

方陵看了他一，笑：“反正我就是个传话的，这些事哪是小辈能主的？吴兄若是真不答应，买卖不成谊在嘛。”

只是价格还是成问题啊，而且吴氏是真拿不这么多丝，总不能了丝行，只供一家吧？

若真是不在乎命，怎会带那么多亲随？而且他可是找人查过的，五艘船，怕不是可战之兵都有数百，也唯有如此，才敢这么招摇吧？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个样，于是对面那小笑而不答，愈发显得懒散了。

同样是开门见山，这山的力可就大大不同了，也正中了吴长明的肋。是啊，天大乱的时候，生丝熟丝的用途也会改变，那些的绫罗绸缎会渐渐失去买主，更多用来制弓弦、丝甲。这消耗的量就不同了，不知会有多少作坊停业，商倒闭，如今余杭只是没乱起来，真闹起匪患，丝价只会打着的往跌。与此同时，粮价则会一飞冲天，特别是余杭这种粮田稀少的地方，就算推了桑林，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复耕的。

方陵哈哈大笑：“这还真不是自谦，毕竟我一个小，死也就死了，也碍不了大事。来就是长长见识，瞧瞧江东风。”

一顿酒喝了个把时辰，

心中思绪繁杂，吴长明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方公说笑了，如今余杭安然无事，江东也尚未遭受波继，新皇登基，想来也会整理吏治，哪会落到如此局面？”

方陵的确在笑，说的话却锋芒毕：“正因为是余杭，粮价才得要，难不成桑田还能一夜变成粮田？至于丝价，涨得再又如何，还不是得卖去才行。现在天大乱，倭国能收多少丝，大小商贾又能收多少？我看将来这些丝啊绢的，还是会漂往南海，寻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