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十几两吧，带去的米都没花完。唉，东家也真是的，非要咱们来搞这些。”

“哎呦，今儿怎么这么多？”

了船上。

的确没人敢抢，那些女娃就像是小畜一样，照顺序走过去，拿起木勺喝上几，就赶紧让开位。一个又一个，终于轮到了二丫，她扯着边的女娃，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木勺有大，她笨拙的舀了一勺，却没先喝，而是喂到了带着的女娃嘴边，看她急切的喝了好几，这才把勺转回来，大大的喝了个净。

“谁知呢，说不定是打算开窑？哈哈哈，赤旗帮不是女人当家嘛，还不得笼络人心。”

那是米糠熬的汤，有些剌嗓，但是里面多多少少还有米味儿，不是寻常的芋汤，二丫喝的极快，一勺喝完也不敢再盛，乖乖让到了一边。

“那可就划算了，一共花了多少钱？”

“听说临县遭匪患了，这不都赶着逃难嘛。”

一群汉哈哈大笑，浑话都奔三路去了。一群女娃则像是赶鸭一样被赶到了船舱里。

虽说人有多，但是这顿饭吃的还是极快，不论是老人还是新人都有学有样，一也不敢乱来。见桶里没东西了，那人才打了个哈欠，对众人：“晚上开船，都老实。要吐就吐粪桶里，敢吐地上的，都给老回去！”

“都给我老实，乱喊乱叫的，全都扔海里！”那手恶声恶气的吼了一嗓，调就走。

舱中没有光照，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拎着个木桶走了来，大声：“开饭了，谁敢乱抢，老死她！”

抱着这样的心思，二丫反倒是静了心来，就这么抱着女娃缩在一角，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次睁的时候，只觉轻飘飘的，似乎在跟着船一起晃。这是开船了吗？心有恶心，她连续咽了好几唾沫，想起了之前那汉说的话，不由捂住了嘴，吐是不能吐的，肚里就那汤

那些女娃也不敢吭气，畏畏缩缩挤在了一起。适应了舱中的黑暗，她们才发现这里还有别人，也是些年纪不大的丫，也不知有多少，黑压压一片。舱里的气味不好闻，闷闷的，憋得人不上气，也没人敢开说话，更显得沉闷压抑。

“听说是给赤旗帮送去的，怕是想跟人家拉拉关系。反正也不费事，就当跑了。”

没了那凶神恶煞的男，二丫松了气，再次回到了原地，把女娃抱在了怀里。她之前其实没见过海，这也是第一次上船。海是个什么动静，她其实并不清楚，然而人都到船上了，还能如何？

骂骂咧咧训完话，他领着桶走了去。

“哈哈哈，有理有理。就该从三四岁教起，那才有味儿呢。”

也不知她们会被送到哪里，只盼着能安安稳稳船就行。

“你说赤旗帮要这么多女娃啥？”

谁料窝在她怀里的女娃一声也没吭，只用黑瘦的小手抓着她的胳膊，紧紧的，一也不肯放松。

腹中咕咕直叫，脚也被磨破了，二丫却一声不吭，只搂着怀中的女娃，防备她突然哭声。年岁小的娃娃就是这样，饿了会哭，痛了会哭，累了也会哭，她带弟弟时一不小心就要挨打，现在那些恶人都说了，要把哭闹的扔海里，她可不能让这女娃被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