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海军是靠六分仪和望远镜来确定敌人距离，校准火炮的，往往是站在桅杆瞭望台的观测兵报数，一层层传达到炮手耳中。想要用这法，还得看一痴什么时候能研制六分仪。

严远的神也严肃了起来，如今搞定了朝廷，长鲸帮才是他们最大敌人。不说能够控制胡椒买卖的实力，只是之前鬼书生来番禺的那次，就给他们惹了不小的麻烦。现在伏波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稳固大后方，赎金让官府偃旗息鼓，银行引巨贾，给他们一条新的生财路，粮则是震慑豪、官商，让他们不至于背后添乱。再加上那场反应迅捷的灭门袭杀，更是能让番禺城中的大小人都安分来，没人再敢跟长鲸帮勾勾搭搭了。

如今赤旗帮治都快成先军政治了，也是几笔战争赔款和之前的劫掠撑着，才能保证经济不崩溃。军队养起来花费太，可况这种“兵如”的养法，估计还是要把主意打到“战争券”上。不过发行债券也是要等合适时机的，羊还没被套牢，自然不能提前宰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一艘小船靠了过来，不多时，一个传信兵

不过现在船上这几门炮，程跟迫击炮也差不离了，也就能打个几里远，度也不要求多，用“法”也能对付。所谓“法”，在军旅题材的影视剧里相当常见，就是伸臂举起拇指，轮替闭上左和右，通过比例尺来观察测距的法。瞧着是土，海上又有波浪落差，不如岸上确，但是总比没得用要好。

伏波却摇了摇：“冒然兵会让各方惊惧，说不定惹乱，还是继续煽动稳妥些。而且咱们的军队规模已经不小了，再扩张财力可能跟不上，得等银行那边的渠打通后再考虑。”

只盼长鲸帮在琼州多耽搁些时日，能让他们再安心发展些时候吧。

数算课真不是人听的，他也跟着上过两节，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立就跑了。不过他这个大目能逃，那些兵崽却不能，以后船队里的炮手可就更难熬了。

盐的服从比疍民要不少，而且多受压迫，很容易就能收服，是个不错的兵源。

得多准自然能提升。至于其他将官，更是不会在乎这些了，多半觉得火炮的准要靠心诚不诚，作法念咒的都有，能不伤到自己人就是万幸了。

没想到还有更准的法，严远不由一怔，旋即笑了：“那群炮手恐怕又要哭爹喊娘了。”

因而这实打实的推陈新才这么让他惊讶，只论天赋，他可是自愧不如。

然而只是这些还不够，他们的兵力仍旧不足，甚至连缴获的船只都无法轻易补充满员。收拢沿海百姓的人心容易，但是让他们拼死为赤旗帮效力就难了。

“番禺附近还有不少盐场，要不咱们派人去攻打一番，招募些盐？”严远提议。

这话让伏波也笑了，普及教育的确不是那么轻松的，也是她威望足够，才能压服众人，否则怕不都翻了天了。然而笑过之后，伏波轻轻叹一声：“敌在侧，总要多些准备。如今各方势力总算是拧成了一绳，咱们跟长鲸帮也有一战之力了。”

伏波看着那群兴采烈的炮手，只微微一笑：“现在咱们手里的火炮程不够，等到一痴研究新的测量仪，那时才能真正提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