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的话语平实，说得也不算太详尽，可却像推开了一扇门，陆俭只听了片刻，就突然：“若是如此，存中的钱岂不是能涨能跌？”

这还不算什么，难得的是陆俭还想到了挂牌的法，也就是买卖双方可以据所需，挂自己急需购或者售的货，照需求交易。如此一来，赚还是其次，他们轻而易举就能知市面上都有什么货品通，价值几何了。这不就等于掌控了番禺一地的行市，只要运作妥当，其利简直是无穷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伏波当

田昱却皱起了眉：“几月后的财货也能提前买卖，岂不是空买空卖，跟赌博无异？若是掌控不好，恐怕反受其害。”

他是当过官的，自然也见识过那些愚民是何其的容易受鼓动，而那些奸商又是何等的嘴脸。这法如此新奇，一个不好就要让人钻了空，到时候闹的动静，可比开一家银行或是主持行市要可怕多了。

田昱也不由困惑，毕竟在他看来，这份草拟就算有不妥之，也不该在交易一项上，陆俭在这件事上的考虑还是相当周全的。

面对两人的疑问，伏波也不私藏，把自己所知的东西都扔了来：“你这法虽好，但是跟寻常行市无甚区别，更跟银行的借贷毫无关系。咱们的银行最重要的还是纳民间的浮财为己用，比如船队要航，缺钱置办货，就来咱们的银行开个，从百姓手中借来钱款，等到回航时再贴息还给人家。或者粮、生丝、茶叶这样的大宗货，提前几月就让买卖双方达成协议，在银行了定钱，等到交割时以契书凭证……”

伏波却微微一笑：“既然是新生的事，肯定会有不少漏，不少隐患，然而却不能因噎废。只要仔细斟酌，周密安排，现漏及时补救，这法就值得一试。不过要确保赤旗帮的基业不受损失，也不能被金钱冲昏了脑。”

都这么面面俱到了，还有什么能改的？

“钱来生钱”这四字可是太确了，没有实，只拿一堆契书、借据来买卖，可不就是凭空的钱生钱吗？这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同，但是蕴的意义却更为惊人，若真办得好，岂止是海商的货，怕是整个番禺的银钱都要这座银行了。

行市是会变的，提前几个月约定的合同，临到却未必还是那个价了。若是有聪明人，自可以拿着那张凭证来交易，岂不是一茬货，变成了两场买卖？

简而言之，他打算依托银行开办一个大宗货的交易场所，由赤旗帮作为中人，为买卖双方个见证。这原本也该是官府辖的，然而番禺这等大型海港，不知多少海商偷漏税款，哪会报给官府？可是没人作保，难免又冒许多心怀不轨，坑蒙拐骗之徒，每年因为交易发生的火并都不在少数。如今赤旗帮独霸南海，愿意这个，只要收取的钱财不过分，不知有多少人要拍手称快。

她是真没玩过投资，上辈赚了钱多也就是存个银行，对于票和期货都没什么了解。然而海军，伏波可是知，不论是票、期货还是保险，都跟大航海有莫大的关系。既然当年东印度公司能玩起来，凭什么他们就不能搞一个相似的场？

见他反应的如此快，伏波也笑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用钱来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