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人人都忙着结婚，订婚？

比如我的健康，比如程家阳。

我有的时候，半夜起来喝，想起从前我们在一起，我到了半夜就渴，叫家阳拿给我喝，喝了，闭着，在他的睡衣上把嘴巴，他抱着我的，轻轻放在枕上。

梦境很奇怪：足球赛场上，两队踢平。我来罚球。我站的远，量好角度，心里盘算好要吊对方守门员死角，起跑，加速，看就要推成功了，我的脚却没有接到足球，而是一陷到泥土里，不仅发球未成，踝骨也折了，疼的钻心。

我心里说，真是天遂人愿啊，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我打电话给师，求她务必代我送一个五百元的小红包给新婚的贤伉俪。

“你是医生，你知哪里有卖后悔药的吗？”

这年怎么了？

“太凄凉。”

“哦。”我说一句话，嗓里都好象有一个小刀来回割。

波波也来看过我，带来一个男孩，是个憨厚的国青年，会说中文，他对我说：“要住，同志。”

我吃了药，在被里捂汗，糊糊涂涂的睡觉了。

乔菲

我转念一想，也对啊，

“为什么？”

程家明来看过我，带来许多五颜六的小百合。我看着他的脸，说着说着就不说话了，他就说：“你这也太没礼貌了吧，怎么对着一个人，想着另一个人？”

他说：“乔菲，你不要这样，谁都可以，但你不要这样笑。”

这段时间，我病的昏昏沉沉，经常想到的是很老的一句话，失去了，才知有多珍贵，才知，没有好好珍惜。

怨我自己，我活该。

小邓说：“你还真大方呢，送了500元给人家。”

“别告诉我你不当一回事啊。你虽然没有哭，不过生病也是一种发吧。”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去程家阳的婚礼吗？”

我居然昏睡了一天。

我一醒过来，发被汗湿透。

有人在我旁边说：“怎么了？病了？我以为你是铁打的呢。”

小邓一就红了脸，一箭穿心。

我确实病倒了，重脚轻的连床都不了，小邓帮我测温，38度5。

他把手臂张开，对我说：“来吧，我不在意吃亏。”

我笑了一。

我看看表，已经是午了。

“结束了。”

我这样想着就发起呆来，原来我们曾经是这么亲密的人。如今天各一方。

作了梦。

我在单位请了假，好一些，能上班了，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

我说：“你们长的还真象呢。”

我的病好了大半了，知他是她的未婚夫，这好了的一半几乎就要吓回去。

我想，在地球的另一端，他跟他的新婚妻在什么呢？他会不会在夜里起床，拿给她喝？然后可能突然想起我，就象现在，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一样。

小邓给程家明倒茶，他向她笑笑：“谢谢。”

“这么气。我都佩服你了。”程家明说。

是程家明。

我闭上。

我把埋在被里，也没有反驳她的力气，可是我的脑袋里很清楚，我给家阳的，比起来他给我的，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