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直到三更,颜嫣怎么也睡不着,躺着无趣,于是悄悄地起,往院里走走散散心。
于是连夜居家搬迁,离开沂地。为的是沂王府仅一个侧君,如今有孕,却噩梦连连,天知是什么原因,若是一旦有什么闪失,沂王岂会放过她的?
颜嫣不敢伸手抚上她紧皱的眉,怕她一时惊醒。只自己披了衣服,悄悄地了床。
一旁跟随着的药童疑惑地问:“师傅,孕夫分明胎位不正,恐有胎之像,怎么师傅却说……,莫非是徒儿看错了?”
颜嫣有孕,这些大夫即使开安神药,岂敢乱用的,是以方抓药,竟然没有效果。
公就如愿地死了,只有颜嫣一个人知长宁曾经保证过什么,不免让人怀疑。长宁那时候保证,只是为了安抚颜嫣的心,她当时应该什么都不说的。
长宁不像之前每次一样,急着往颜嫣上披衣服,而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发呆,直到颜嫣屋后很久才回转过来
长宁紧张得不行,一时担心于胎儿有损,一时又担心孕夫有恙。颜嫣房间大夫郎中就没有停过,沂王心急如焚,只问:“侧君到底如何?”因为从没有哪个孕夫现这样的况,不免让人怀疑,颜嫣这真是有孕,还是沾染了什么消耗的恶疾?
颜嫣怪异地抬起来,看向长宁肃然无波的脸,怔怔地想:你也知,会有传言?
“侧君只是忧思过重,但请放宽心就是了。草民开几幅安胎药,侧君服用过后,保顺利生产,父女平安。”郎中一边答话,一边冷汗直。见长宁首肯,写了方,忙了沂王府。
长宁见颜嫣低了,一把将颜嫣揽在怀里,一字一句地交待:“颜嫣,你记着,无论你从什么地方听到什么样传言,那些事的,都不是我。”
却说颜嫣自从有孕之后,整晚整晚的失眠。怀孕三个月,整个人瘦了一圈。说来也奇怪,别人有孕都是孕吐得厉害,到他这里,竟是失眠。
“只是什么?”看见郎中言又止,长宁急着追问。
见到长宁的追问,颜嫣十分不自在,也知自己这样无端的猜忌,是没有据的。可是自己就是要来当面问清楚,求个心安。如今得到保证,不免为自己曾经怀疑过长宁的人品而十分惭愧。
今夜月很好,月挂中天,月光从茂盛的树叶穿过,在地上留斑驳的影。此地在长安北方,这个时候,地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煞是冷清。颜嫣站在院中央盯着地上的寒霜了好一会儿的神,蓦然回首,却发现有人立在屋前的旁,注视着自己,不知有多久了,原来是长宁。
沂地能请到的大夫全在这里了,为颜嫣诊脉,最后一个个苦着脸对长宁说:“侧君的确是有孕了,胎像并无不妥。老妇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过错,也不会看错,殿放心。只是……”
颜嫣心一紧,摊了手不知解释什么,今夜月很好,所以我三更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看月亮了?连忙快步往屋中走去。
大夫一边小心地冷汗,一边说:“若不是这样回答,吾命休矣。快,我们连夜离开。”
长宁就睡在另一侧。她这几日被颜嫣闹得,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今夜总算是睡了过去,一时睡得很沉,只是睡梦中仍然紧锁着眉,似乎梦到什么令人担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