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喻家人。

所有人都在成全她，不他们是否真心愿意。

就是这个地方，就是这门槛。那一年冬至，皇甫弋南在这里目送她门。那一日傍晚，他笼着乌黑的大氅，静默地立在石阶上，一直看着她，一直一直看着她。

虽然……他约战的地，实在意图明显得很。

她继续往里走去，是一片空阔的湖。碧波间小小一八角亭，亭盖上薄薄的积雪似乎留了很久都无人清扫。

她驻足太久，久到过往的行人都向这里投来异样的目光才忽地意识到不妥，抬步向前走去，叩开了王府的大门。

她跨府门，又是一阵停顿。

如果当年她没有闭上睛，是不是就能早早察真相，察他的谎言了？

王府应是空了很久了，自从皇甫弋南登基后，这里再无人居住。只是叫她有些意外的是，这门却本没有上锁，像就在等着谁回来似的。

现在想来，当日种种实在有太多预兆，只是彼时的她一也没猜到。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平安夜快乐～你们看到更新的时候作者君可能正在外面被拥挤的人挤成一闪电......

江凭阑望着宁王府的大门了很久的神。

她看见自己垂立在雪地里，松开了手中的枪，缓缓抬起看向对面的人，“妾谋害喻妃娘娘，人赃俱获，罪该至死，任凭殿置。”

她却毫不知晓前路，只当他吃错了药，还赶他回去。

回答她的，是皇甫弋南慢慢抬起的左手，和那只手打的一个手势。

能不风尘仆仆吗？北国的大雪耽搁了那封信，以至当她看见狂药的提醒时，已是除夕夜了，即便当晚动也急匆匆得很。她这是好不容易才如期赶到的，一路上还跑死了一匹。

或者，她也没有想忘。

她闭上了，所以她没能发现，其实那个时候，皇甫弋南举起的手僵而颤抖，光里甚至有极尽复杂的愫在涌动。如他这般毅果决的人，竟也会因为不忍心看见什么，而近乎费力地偏过。

师太将信交给她后便了室。江凭阑疑惑地将信纸打开，却只看见了一句话：“丫，三年之约将至，我在甫京等你。”

三年前南回皇里，是她主动邀狂药约的这一战，不论如何，她不可失信于人，且狂药对她也有还不清的大恩。

她在这里住了不到两个年，可离开的日却足足有四年还多，再看见那扇门时竟有了近乡怯之。门里门外，过往每一幕都在她脑中，过目不忘之能，叫她永远不可能忘得掉想忘的东西。

那么，这封信又是从何而来？是谁改变了主意吗？

落款，狂药。

皇甫弋南，他实在瞒她瞒得太好。

她颤动着睫继续往里走，来到了前院。藏在里许久不曾复苏的异能忽被翻覆涌动的心唤醒，叫她看见了当年。

然后她看见自己闭上了。

些意外。三个月过去了，南烛当日送她到此便离开，再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也没有任何信件消息来扰过她。

不，还是不会的。他亦会伪装得更尽善尽。

正月初五那日，甫京宁王府门前来了个一黑衣的女。女策了一匹纯种半血，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

☆、故地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