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清丽女声淡淡:“且慢。”
乌舍纳心有不解,却不得不耐着答她:“倒是有近十数年了。”
商陆起缓缓步至乌瓦利的尸首边,伸指弯腰沾了一血,凑到鼻前嗅了嗅,忽然问:“顺王有多久未曾上过战场了?”
商陆瞥一装镇静的乌舍纳,又低看向乌瓦利,“怎么,乌将军还不肯‘醒’?或者说,您是在等您的‘死讯’传到足够远的地方,等您的兵打桑旦来吗?”
“摄政王莫不是在说笑?”
皇甫弋南看她一,,又见她转向齐容慎,“齐相一介文官,就更不必说了。”
她笑笑,“本王想说,这血有问题,乌将军的‘死’很不寻常。”
商陆一一问完,又转向乌舍纳,“看来,在场之人里,该是本王这常年杀伐战场之人对这血腥气最有发言权了。”
不知有谁
乌舍纳如遭雷劈地僵在了王座上,在场众人霍然抬首,俱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那尸首,好像看见什么比死亡更可怖的东西。
堂堂一国摄政王当然不是这样无聊的人,因为她的意思是,“正常新鲜的血不是这个味,这是人血,却不是新鲜的人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蹲去,看一乌瓦利的“尸首”,“乌将军,这不是您的血,对吧?”
咔”一声轻响,江凭阑垂看了看齐容慎手中裂了一的杯盏,不再说话,笑着别过了。
乌舍纳这当真笑不来了,格桑也张着小嘴愣在了原地。
众人俱都抬看向了商陆,也就是这场宴里的江凭阑。乌舍纳一心只想尽快理了尸首以免夜长梦多,闻言就皱了皱眉,似是不大明白她意何为。
胜者为王,王室众人谁也不敢反驳一个“不”字,谁也不愿成为第二个乌瓦利,只得睁听着瞎话,却没料到,他们不敢的事,有人敢。
“自然。”
这早该死绝的人似乎终于没了法,忽然动了,朗声一笑:“那就多谢摄政王了。”
格桑服解药后,整个桑旦都陷了死寂中。亲目睹了一场王室弟兄的手足相残,空气里尚且弥漫着为寇败者散发的郁血腥气,谁也没了继续这场宴的兴致。乌舍纳着眉心,事到如今也只得一不作二不休地:“乌瓦利多年来屡屡挑起族乱,今沉痛思过,畏罪服毒自尽而亡。来人,将他的尸首拖去!”
☆、局中局
乌舍纳今夜心神动摇,俨然不如往常有耐,闻言忍不住:“摄政王究竟想说什么?”
“如此说来,该是许久都未闻着这么郁的血腥气了吧。”她淡淡一笑,又转向皇甫弋南,“印象中,宁王似乎是不曾上过战场的。”
商陆微微一笑,将手搭在了乌瓦利的肩,“您这么趴着太狼狈,也的确不好起,不如就由本王来扶你一把吧。”
乌舍纳几乎要觉得好笑了,这桑旦里,小到十岁的孩童都看得来人是他杀的,他也不需要江凭阑再受冤相助了,她如此非要将话挑明了说,究竟意义何在?即便她当真破了这层窗纸,在场王室中人也绝不敢漏去半个字。那么,难不成她是想让皇甫与大昭的两位大人看看他的笑话?堂堂纵横捭阖,叱咤风云的摄政王,竟执着于这般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