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月多前,陛一意孤行将皇甫那位宁王妃带回了里,一开始,朝中上都是反对的声音。日日有人上书,明里暗里着陛将人给送回去。说是一来影响了风气,二来,这敌国的王妃终归是个祸害,指不定哪天人家宁王便要带兵打到大乾来。
“傅爷爷,您看,大乾政权新立,第一要务便是用人,可用人却不能随便用,须得好好看清楚了。先前为了填补朝中官职空缺,一脑招了一大批官员来,可这些官员却不都是可用之人。一来,朕近日里确实有事要忙,二来,刚巧也趁此机会整顿整顿。您说的那些个将朕骂得狗血淋的,朕都替他们安排好了升官的位。至于那些阿谀奉承的,改明儿您就将他们通通撤了赶回老家去!”
傅明玉一张红光泽的脸顿时更加红光泽了,被那一声“傅爷爷”哄得真真兴,连着三个月来受的非议和委屈都似乎被赶跑了,“陛明鉴!”
大乾上这才明白了陛为何肯倾国相救这位敌国的王妃,也了解了她为陛作的牺牲。
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上了书,说南方军饷不够了。吏尚书昨日刚举荐了十三位西南地方官,除了其中有两位朕瞧着有些贪,其余都不错,可以拎到朝里来充实充实那些个空缺的官员位。”
不过也对,毕竟这女欺骗了宁王的,又弑杀了他的生母,还被敌国皇帝当着自己的面给风风光光救走了,天底哪个男人受得了这般屈辱?
世人都不禁唏嘘起来,古往今来,能将休书写得这般厉害,又广而告之的,恐怕也就只有皇甫宁王一人了。
官员大臣们还想继续迫,却忽然听见一个惊天大消息从北国传来。
他说完这一句便瞧起陛的面容来,见得陛三个月来瘦了一圈又一圈,看这脸都憔悴了好几分,其实陛也是很可怜的。
那封休书虽不过寥寥百字,却句句犀利,字字珠玑,列举了宁王妃的种种罪证,更是将岭北战事的始末讲了个通透,言辞之铮铮足可与当年大顺昭告天的讨伐檄文相媲。
更何况,早在微生还未亡国时,知微阁便预言那是个妖女,惠文帝也曾亲千金令意图斩草除。如今将这么个危险的人搁在陛的寝里,谁知什么时候会咬陛一?陛难忘了,当年他可被这妖女当成人质劫走过?
“朕不止知这些,朕还晓得,礼尚书七天前跟您吵了一架,您三句话将他气得眉须倒竖,他还试图跑来朕跟前哭诉,被阿瓷给赶了回去。”
这么连着上了好几日的书,陛大发雷霆,始终不肯松,摆明了将人藏在这凭栏居里,外三层里三层地照看了起来。
老人家顿觉自己误会了陛,眶一红,“陛,您在微生时便总藏拙,如今您是国君了,怎得还如此作为?”
皇甫那位宁王写了封休书,将宁王妃给休了,称她如何如何阴毒,如何如何不仁。更重要的是,宁王居然说,这宁王妃是大乾破军帝派去的奸,她爬上正四品掌院的位,拟了岭北草案,一手主导了岭北战事,为的是与大乾破军帝里应外合,趁机拿大昭半江山。
傅明玉一双乌溜溜的越瞪越大,瞠目结:“陛……陛,您都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