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磊半跪在地上为垃圾袋打结的手指顿住了。他的小拇指搐了一。他低继续动作，半晌后终于沉声说，“抵押，贷款。”

但他却绝不会主动斩断绳索，让那把剑落来。

如果他只是因为肖染的希望而去接白思霏的话，他为什么又一次次的回绝肖染的探寻？

他走阳台，站在许磊面前，恶意将烟灰掐在许磊刚刚洗净的烟灰缸里。

――他依然在试图伪装什么。那样的行动几乎就像在说，快走吧，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许磊怜地摸了摸它，将它抱到一边。

肖染不再说话。

他像是要将所有现过的人、所有生活的痕迹都一脑的扔掉一样。他想房间再一次恢复成那个冷冰冰的壳。

许磊充耳不闻般站起，要门去倒垃圾。他的胳膊被肖染一把扯开，垃圾袋破裂，垃圾洒满了一地。

“你告诉我和那滩垃圾有

烟灰缸里的烟，茶几上的空药瓶，那些被白思霏用来泪的纸团，全都仍在垃圾桶里，连同他吐来的秽混合在一起。

他着手腕嚷：“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究竟有多失败，有多无能吗？！”

然后所有的线索突然都被串到了一起。像一盆冷泼来。

窗外星星的灯光，都已经渐渐熄灭了。沉睡的人们让这座城市陷了某种巨大的空虚之中。

“许磊，你公司了什么问题，告诉我。你复印房产证什么？”

他去阳台，摸到自己的烟，用打火机“啪”的一声着。

如果是只是担心未知的分离的话……那确实是恐慌的。

肖染哑声，“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把我推开，就能瞒一辈吗？”

肖染的“骄傲”告诉他：走吧。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留还有什么意义？

所有事的发生，一定更早在九月以前。而他每周陪伴着许磊，却对此毫无所觉。他甚至不如白思霏一个女人。

“谁知明天能发生什么呢？……你现在就走吧，别让我等到那天了……”

――那一定是许磊最艰难的时刻，艰难到他曾经闪过放弃一切的念。

许磊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他手指划拉着客厅，又指着远不远破裂的袋，最后指自己，“你看看我啊，肖染！”

被两人争吵声吓到，而躲沙发底的九月，此时迈着款款的步走来了。它在许磊手边脚边打着转，尾巴一的撩动着男人的手臂，像是个对一切都一无所觉的小天使。

房间里瞬间弥漫一馊臭的味。手表将许磊的手臂划破，他好不容易压抑去的绪又被挑了起来。

九月，九月。肖染突然被这个字所引。

已经多到让我无法承受了。我不值得。”

而他的“愧疚”却说：你真的放心吗？他真的不再需要你了吗？

肖染的呼窒闷，心脏钝钝地痛。他记起了香山栈上那几乎要迈的一步。

如果许磊真的觉得，将所有人都推开，即便空虚但却安全的生活状态是他所需要的话，他为什么还要接来九月？

许磊是不烟的，这本是他贴的特意为肖染买来的。如今他还留着它什么？

他回，去看屋里的男人，他正弯着腰，一将所有的脏乱收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