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懂事是好事，可是太懂事却会让人心疼。江婠看着刚才那小家伙熟悉的眉，想到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沈二公，那会儿皇城不知多少姑娘仰慕他呢，她也曾暗思慕过，不过后来看他娶了董氏，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她也就没有再多想了。

江婠就说了一句：“椹哥儿倒是被你养得越来越好了，看上去真懂事。”

小小年纪没了爹，母亲又抛弃他。跟着嫁的姑姑住，怎么说都是不合规矩的，得亏齐国公府是沈令善说了算的。这种环境养成的孩，长大后很容易误歧途，可若是养好了，那可能就是另一外江屿了。

然后就看到他一双白的小手摊开，握着一把粽糖，作势就要递给她。

江屿……沈令善顿了顿。

小孩哪有不吃糖的？她见过他吃糖的样，是很喜的。他现在只是想把自己喜的东西给她而已。

江婠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却是比她通透很多。经由她这么一

她就轻轻握住他的小手。

大概是看到她收了，椹哥儿笑了笑，很开心的样，和她说了几句话，才跑去继续和江嵘他们玩儿，步看着很轻快。

沈令善就笑笑说：“你自己留着吃吧。不过记得不要吃多，一次就只能吃一颗。”他已经到了换牙的年纪，吃太多糖对牙齿不好。

椹哥儿却想了想，和她说：“我不吃，给姑姑和弟弟吃。”

先前她倒是没有怎么想，现在被江婠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觉得，椹哥儿和江屿的格像的，都是不怎么说话，小小年纪就一副很老成的样，看着沉默寡言的，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而且心思也很细腻。

哪里不好了？

弟弟还那么小，怎么能吃糖呢？不过沈令善也有些了解他的，他待在齐国公府，这么小的孩，其实也能隐隐觉到一些，所以会比江嵘更懂事，也会想着替她一些事。就像现在，他想把糖给她，是希望她收的，她若是不收，估计会想多。

她觉得这外甥长得很好，而且胖胖的，若是她家的犬宝也能长得这样胖，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就看到抱着犬宝的江婠笑了笑，对着她说：“像我大哥。”

沈令善逗着顺哥儿，略一抬，就看到椹哥儿过来了，走到了她的边：“姑姑。”他叫了她一声，上穿了一件净的小袍，好像才在齐国公府待了一年，他就成熟了许多，看上去比江嵘还要稳重。

就想了想，喃喃的和沈令善说：“椹哥儿的格，我觉得像一个人的。”

谁？这么说，大概不是说像椹哥儿的父亲吧？至少她觉得椹哥儿只有模样像极了她二哥，格不知像谁的。

江婠继续说：“我大哥其实是个可怕的人，不过当他的家人却是很幸福的。椹哥儿现在年纪还小，只是他这样的，若是教不好，很容易会事儿……”

椹哥儿和他父亲长得很像，不过格太不像了。

大两个月，顺哥儿自然是要重一些，也活泼一些，被舅母抱在怀里，倒是不哭不闹，仰起看着沈令善耳朵上带着的明珠耳珰，一晃一晃的，傻傻的看了很久，然后就要伸手去捉。

于是沈令善就抬手在椹哥儿的手里拿了一半的糖，和他说：“那这样——你和弟弟一人一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