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同停在他后几米的地方,见他轻轻打开棺盖,俯去仔细查看,更是反复检查了尸的右脚脚底,然后直起来,把棺盖重新盖好。
“可是,你认来――我是说――明天再去好不好?”包大同求助地看了一万里,万里摇了摇。
“别让我说第三遍。”
果然是!
包大同心里长叹一声,心想自己只是装敛了老人而没有葬,大概潜意识里就是等着阮瞻来亲自看一看吧!
法接受,也因此,他不知要怎么和阮瞻提起这件事,总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一个大秘密,让所有人都承受不来的秘密!
阮瞻那苍白得异常的脸,那绷得僵直的,那骇人的平静,无不让人觉得他遭受了一生中最重大的打击。这打击不可能是他父亲的去世造成的,
“拜托村民先葬吧。”阮瞻平静地说,但那声音听来分外压抑,好像有什么在他心翻,随时就会暴发一样,“我也算为人,让他暴尸荒野总是不妥。”
阴沉的日光,山脚一棵大槐树的密树荫里,一简陋的棺木孤零零停放着,好像就是那槐树伸展的一分,静静地等待着什么。这气氛、这环境、这仿佛在半空中凝结成的空气,都衬得这一切格外诡异,在七月火的天气里,让人不自禁的从心底升起一寒意。阮瞻在看到棺材的一刹那,脚明显滞了一滞,接着就像了什么决心一样,大踏步走了过去。
四个人面面相觑,但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沉默。半晌,还是包大同率先绷不住了。
“好吧,我上订机票。”
包大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半句话来,只是跟着阮瞻来到村里,看他拜托、说服村长,让他先把这客死他乡的可怜人葬到村里的坟地里,并承诺给予溪店村大笔的好。他这一切的时候,那么有条不紊、稳稳当当,仿佛他办的是一个陌生人的事,只有他故意放慢的语调,压抑着绪的低沉声音了他心的煎熬。
人是有的动,因为有,所以弱,当弱的人类遇到无法接受的事实时,就会不自觉地选择逃避,就会拼命说服自己那事实并不是真的。他就是这样,自见到那尸起就不断否定那绝不是阮瞻的父亲,虽然他心里明白那就是!
“不用了。”阮瞻说着伸手拉住包大同的手臂,虚空画符,一脚踏。
“是他老人家吗?”见阮瞻一步一步又走了回来,包大同忐忑地问。
“我老爹去世了。”阮瞻打断包大同,“这一次是真的。”
话没说完,阮瞻就夺过包大同的手机。他看着手机,包大同和万里就看着他的脸,小夏则还呆呆地站在门边。她隐隐约约地听明白了他们所说的话,对包大同所说的也有些不知所措。从她这个方向,她只能看到阮瞻的背,只觉得他的背得比平时还要直,仿佛拼命要住什么似的。
“去看?不必了吧!我已经装殓了他老人家,还是尽早土为安好!”看到阮瞻如刀一样的神,包大同彻底放弃,“好吧,你先看看我拍的照片。我知这对死者是不敬的,可是我想,你是需要确认一的。”他拿手机,“我已经尽量拍得清楚,不仅是脸,还有其它比较明显的特征,我发现他的脚心上――”
“阿瞻――”万里艰难地开,事实上他有这种预和准备,但此刻还是不知如何应对。
“带我去看。”阮瞻放手机,脸孔愈发苍白。
这一切都办完,阮瞻也不回的带着包大同回到了酒吧,因为已经营业,他们直接到了楼上包大同的房间。只见万里和小夏都呆在那里,和他们走时是一样的,这一去几个小时,却仿佛时间停顿了一般。
“事是这――”
“带我去看。”阮瞻生地嘣四个字。
包大同知他的时空扭曲术,但却是第一次亲自受,只觉得前一花,就又回到了溪店村。阮瞻没有到过后山山脚,所以不能直接到达那里,他们只好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