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梦总是不重复的,她想醒却每每被束缚住手脚,何时都求而不得。
最后演变为失眠,虽然摧残,但不必再受梦魇折磨。
“有救吗?”安枫问她。
“挨着你能睡着。”安荏和盘托。
“今晚我陪你睡觉。”安枫迅速接上她的话,不给安荏拒绝的余地。
“安枫。”安荏松开手,抱住了安枫,“不用今晚了,现在就可以。”
不一会,安荏在安枫怀里睡着了。
安枫静静地抚摸她的后颈,掐起一肉又松开,看她没反应,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安荏卧室的床上。
想起安荏的话,安枫跟着她一起躺,右臂一挥将人捞过来,让安荏靠着他。
他睡不着,就看着安荏睡觉。
安荏睡得安稳,偶尔有些梦呓,但状态是好的。
眉没皱,应该不是噩梦。
目光定格在她角的痣,左手不自觉地碰那里。安枫轻轻摩挲着,想起了一些事。
这是他与安荏在外貌上为数不多的不同之一。安荏的角有痣,而他没有。除二人之外,几乎无人知这不同之。
神经衰弱的症状,原因安枫能猜到一二。
“工厂”的第三年,在他们沦为人实验品的前夕,曾有穿着白衣服的实验员找人注新研发的药,一众小白鼠中,安枫和安荏‘幸运’地被选中了。
新制成的药只有注的半,计划让两人一人一半。
安荏越过安枫,优先请求了注资格。
注过程中,她一直冲实验员呢喃“还不够”“太少了”。
不知是不是研制新药品的兴奋麻痹了那群人的脑,半试剂全被注安荏的,安枫不需要再注了。
注结束,安荏袖,放松地冲他摆摆手。
尘埃落定,他阻止不了安荏。
药阻滞了安荏的成长,本该同安枫差不多的定格在了一米六多,不为他所知的又在慢慢破坏安荏的神经,他对此无能为力。
如果可以,他想亲手了结了那群人。
白日渐暗,夜,安枫有了困意,和安荏一起睡着了。
第二日的白光唤醒了安荏,安荏睁开,看到安枫,她沉默三秒,一转就钻安枫怀里。安荏笑了笑,双臂攀上安枫的脖颈。
她贪婪地贴近安枫,到久违的畅快。一夜无梦,这是安荏近几年来睡过最踏实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