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双,把他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夺走了他所有的亲人和幸福。顾宁川的结上剧烈抖动,大概过了有三十秒,他猛地转就走,连琴伤都忘了。
可他凭什麽?
一定要一起地狱。
她孤单太久了,她要顾奇陪著她。
“去吧。”顾奇一手搂著琴伤,一手挥了挥,李叔立刻如释重负地带著人去了,剩顾宁川踩著极度愤怒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但在五步远的地方停了来。他对著琴伤伸手,命令:“过来我这里。”
顾宁川冷冷地看著他,依然对著琴伤说话:“我说,过来我这里。”
这戳中了顾宁川十多年来一直在逃避的懦弱。他无法面对和正视这一切,所以每每及这一块,他能想到的都只有逃走。
空了。
从顾奇的里,他似乎看到了和潘朗一样的嘲讽:别把错都怪到别人上,如果你失去了什麽珍贵的东西,那麽一定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它的能力。不过既然是无能的人,把这些东西怪到别人上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很难说那是一种什麽觉,顾奇觉得耳畔响起的不仅是人的私语,这更像是一种眠,眠你必须听我的,你一定要帮我,照我的吩咐去。他用发皱的老手握住那柔的纤指,冷看向孙──这个他想尽了办法培养的如同自己一样冷血无的孙,他毕竟还是太了,不懂姜还是老的辣的理。“宁川,见到祖父不知问好吗?我教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一起地狱。
琴伤的反应激怒了顾宁川,他大步走上前来就要从顾奇怀里把她拽走,可年逾古稀的顾奇异常灵迅捷,竟抱著琴伤躲开了,他瞪著面前的孙,略显灰褐的睛里仍然有著当年的冷酷无。顾宁川看著这双,便仿佛从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父母,天使,还有那个曾经温柔丽的樊心。
乎他的意料,琴伤并没有过去,她甚至看都没看他一,只是自顾自地拨著顾奇的白发,心里却想,这麽白的发,衬上那麽黑的心,多麽矛盾,又多麽令人到惊异呀!世人都是这样表里不一,她为什麽一开始却看不懂呢?如果早一懂这些的话,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生前为女,死後为女,重生仍为女,永远在失去,从来不曾拥有。顾宁川的话她充耳不闻,只是附在顾奇耳边轻声呢喃:“老爷会保护我的是吧?我可不要再回到他边了,他那麽变态,我这可受不了。”是啊,是受不了,孩的血肉似乎还在她里连不曾离去,她每动一,便想到那团从自己里剥离去的鲜红东西,也许有手有脚,也许有了眉睛鼻嘴巴,也许有了心呼和脉搏,可现在什麽都没了。
琴伤没有反应,只是拿那双乌黑的眸看著他,角方那颗血红的泪痣似乎在控诉著什麽,也像是在预告著什麽,她嘲讽地对他笑,非但没有过去,甚至还绵绵地依偎到了顾奇的肩。多简单又轻松的命令呀,过来我这里,像是在命令一条狗或者一只猫,他从来没把她当人看,在顾宁川心里,她是垃圾桶发和肉畜,是任何人想上就上可以不分时间地的贱人。
什麽吧?
,和灵魂,还有大脑,似乎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壳,此刻只剩烈的,无法克制与忍耐的仇恨与决绝。
他真的是个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