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郡主摇莞尔,已然习惯了她的狂傲。其余贵女连忙围过去说好话,言辞间极尽谄媚。徐雅言不敢凑这个闹,只安安静静地站在窗边往看,心里却翻搅着惊涛骇浪。原来真正的九黎族贵女竟是这样,连皇上都看不,更能一一句将他贬至泥里。
但她真的很不甘!无论是被关素衣压制,还是被九黎族贵女轻贱,都越发激励了她往上攀爬的野心。好在其中一个劲敌已经毁了,而这些九黎族贵女何尝不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卞儿替临湘郡主倒了一杯茶,继续,“你跟你爹一样,崇尚汉学,凡事喜迂回着来,结果好几年的布局被帝师那老东西三两句话毁得一二净。他还几次三番弹劾我爹贪墨军饷,表里为奸,令我爹由卫将军贬为中军将军,彻底失去了总领京城各军的统帅之权。那关素衣更可恨!剖什么腹,取什么?以至于姑姑……”
后面几句话涉及皇室秘闻,卞儿没再往说,杀气腾腾地,“总之我办事不像你,不喜磨蹭。想生啖帝师府一家的人何其多?敢手的又有几个?我的确奈何不了帝师与太常,却能轻易碾死他们的命.,我倒要看看这回帝师府还能剩多少气数。”
然而皇上真有那样弱无能吗?真的拿这些皇室宗亲没有办法吗?未必!
命呜呼了!就算不立时死了,破败的也拖不了几天,而太常为了恪守孝,必要在家侍疾,侍着侍着便成了丁忧,三五年之不得仕。他二人皆朝堂,你爹能在文臣中安多少人手?等孝期过了再起复,谁还记得关云旗是哪葱?”
“灭了胡人与薛贼?”卞儿不以为然地摆手,“等辈吧。为了制衡他,几位亲王绝不会同意西征,他若力排众议,必要调自己麾大军,待他兵力被削弱,几位亲王反手就能压制他。所以他绝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跟咱们耗去。”
“怕什么?”卞儿笑得极其不屑,“有我爹和诸位亲王联合保我,他岂敢与全族作对?他虽然手握百万雄兵,却也面临着胡人与薛贼的夹击,倘若魏国先乱起来,外交困之,他能坐稳几天皇位?攘外必先安,你放心,他此时绝不敢与族人翻脸。别说他手里没有丝毫指向我的证据,就算有,又能耐我何?”
思及此,她唇角终于绽开一抹微笑,却在一刻凝固成冰霜,只见关素衣竟完好无损地站在街上,眉目如画,气质卓然。
“她,她没
临湘郡主忧心,“你就不怕皇上彻查?”
临湘郡主略一思量,不由颔首,“话是这么说,然而你也别太过张扬,如若哪天他灭了薛贼和胡人,再来与你秋后算账,那就麻烦了。他与帝师毕竟师徒一场,颇深。”
几位亲王联起手来也不过区区几十万大军罢了,若真把皇上惹了,其实无需动用刀兵就能把这些军队分而化之。他们为何如此鄙薄皇上?为何在他皇权已固的现在还保持着心的傲慢?这对徐雅言来说是一个密。
卞儿畅快地笑起来,“她算哪葱?我抬手就能灭了她!皇上不愿立后又如何?只要我想去,他早晚都得。”
“别人都说你冲动,事没没脑,然而私底竟想得比我还多。”临湘郡主喟叹,“你这若是了,盘朵兰就该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