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文海心里憋得难受,却又发作不得,只好假装没听见旁人的嘲讽。恰在此时,一名小厮急急忙忙奔上茶楼,来回寻了几遍才跑到他边,附耳低语,“少爷,帝师大人从里回来就立召集族人,说是要重建族学,为族中孩童延请名师,教授儒术。他还说关家嗣必须完全继承他的衣钵,不需要教而不改,执迷不悟的庸才……”
然而他曾得到多少赞誉,现在就要遭受多少嘲讽,哪有什么惊才绝艳、满腹文章?只剩随波逐,人云亦云而已。
他一概不服,必是要嘲讽几句的。”
“是。老爷说了,帝师府的嗣可以无才,却不能无德,您对太常大人不尊敬,对七小不友悌,了家门三分带笑,了家门便极尽诋毁,且既无识人之明又无辨学之才。帝师府若摊上您这样,这样……”小厮话音渐消,不敢再往说。
关文海越听脸越白,抖着手将笔放,追问,“难他要另选嗣?”
关文海知老爷素来心直快,定然不会说什么好话,却还是忍不住追问,“摊上怎样?他是怎么评价我的?”
“是矣,关小也是这么说的。哈哈哈哈……”茶楼满堂哄笑,惹得关文海冒烟,无地自容。季承悦坐在角落旁听,耳亦烧红一片。他同样看低了关小,真是有无珠,所幸那些傻话只在徐雅言跟前提过,应当不会传她耳里吧?
这话摆明是在批评自己,但关文海却无从反驳,只因他早在半月前就把那篇立题大错特错的文章宣扬去,还送到徐翁府上,请他评,因此受到更多赞誉,也传斐然才名。在文战爆发之前,他与齐豫、季承悦等人一样,都是燕京城里炙手可的才。
☆、第139章诛
“老爷是什么意思?不认我嗣了吗?曾祖父焉能同意?”关文海咬牙启齿地。
“原来如此,那他还考什么科举呢?等七老八十了直接去拿状元不就得了?”
“他说帝师府若摊上您这样不孝不悌,无才无德,阴奉阳违的嗣,将来必然败落。他要建立族学,让族中所有适龄童接受儒学教育,从中择取良才亲自指,连才华带品德一起考察,数年之后再定嗣。因为您《格
“现在已经不是族长同不同意的问题了。您之前才名极盛,乃关氏小辈中的佼佼者,族长了您继承帝师大人衣钵,旁人就算心里有怨也说不得什么。但您现在……”小厮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您现在文名大损。先前得了太常大人指,让您回家仔细读书,改了文章再去请教他,哪料您了帝师府就把文章拿给同科学们看,又公开嘲笑七小学识陋,大放厥词,又言太常对您心存不满,着力打压;之后更糊涂,竟找到徐广志府上,让他指您,还借他的声望为您博取才名。徐广志若一直得势便罢了,二位大人不能拿您怎样。但现在徐广志的被众位鸿儒连连批驳,更糟糕的是格致知恰是他错得最离谱的地方,以至于您积累多日的才名一朝尽丧,已成了天学的笑柄。不知哪个多嘴多的东西将您近日所为密告帝师大人,还把徐广志替您修改的文章也送了过去,惹得帝师大人震怒不已,当众斥您愚不移,少条失教,又言这样的人不继承他的衣钵,更不当关家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