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第四个怎样?听说是寒门,才华却极为众,又对父母非常孝顺,你若嫁过去或许会受两年苦,待他功成名就便好了。有你祖父和爹爹提携,你不用考虑门第低、贵贱,嫁给谁都差不了。”仲氏又一名学。
仲氏一脸失望,转而去看别的学,并未留意到季承悦笔尖微顿,目涩然。
当关家一行人重回菩提苑时,不断有学弯腰作揖,向关小致歉,原本乌烟瘴气的会场总算恢复了几许清明。关老爷和关父也不摆架,挥袖让大家落座。举办文会本是好事,焉能废然而返。
“还能怎样?酒醒之后发觉丢了大脸,已悄悄山去了,怕是会连夜整理行装,狼狈离开燕京。不提他,晦气!”金边说
两刻钟后,陆续有学放笔,呈交答卷。金悄悄摸到主后,与明兰站在一。明兰挤了挤睛,低声问,“人怎么样了?”
☆、第130章良人
瞥见季承悦失态之举,关素衣面上并未嘲笑的意思,而是微微冲他颔首,然后自然地移开目光。在家人或外人面前,她只能端庄贤淑,温文有礼的关素衣,不能有一丝一毫逾越。
关素衣越听越烦,却只能狠狠压抑自己。为何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被世、舆困囿在方寸之间的日竟是如此枯燥无味,受人摆布的生活竟是这样令人生厌?她真想撕掉这层脸,痛痛快快地活一回。
徐雅言脸颊慢慢红透,五脏六腑被羞耻和挫败剐了一层又一层,痛苦得无以复加。若非周围站了太多人,她恨不能冲上前,用小刀将墙割来,只因她还落了采薇散人的款,生怕别人不知这是她的“大作”。
众人再次拜谢,略微平复心后便开始动笔。
筹?竟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就算皇上记得她又如何?不过是个不辨黑白、不自量力的梁小丑罢了。
关素衣反地朝那人看去,却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不过须臾便面红耳赤,升烟,慌里慌张埋去,又哐当一声响,竟连手里的笔也掉了。
“娘,我不想嫁人,您别再说了。”虽极力克制,她语气还是有些加重,见仲氏难过的表,连忙挽住她胳膊歉。只是坐在此,摆一副雍容端方的架,她已觉得疲力竭。
与她怀有同样想法的学不在少数,莫不在墙前来回踱步,发现自己的字与关小写在一便闭扶额,表羞窘,若离得远便暗暗松一气。先前指着关小鼻尖,骂她德行败坏的俊男,此时已臊得冒烟,频频用袖遮面。
她忽然对这样的生活有些兴味索然,嘴唇不动,嗓音却已递到仲氏耳边,“原来他就是才名远扬的季大公。娘您别瞎心,他先前还指着我的鼻骂,又对徐二小大献殷勤,怕是没有与关家结亲的意愿。郎中令家的门第可不低,再怎么着也不会让和离之女过门。”
关素衣丝毫没有参与的意思,只垂眸敛目,兀自愣神。仲氏到底不放心,悄悄附在她耳边说,“看第一排第一位学,那是郎中令季大人的嫡长季承悦,拜当世鸿儒云飞龙座,素有燕京第一才之称,乃在座学中份最贵,相貌最佳,前途最优者。依依你好生看几,若是合意,娘觍着脸也帮你把这件事撮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