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倒也不与寻常百姓计较,只是表qing有些窘迫,大手抓抓后脑勺,模样十分敦实憨厚。
原来最初认识的那个忽纳尔并非他伪装chu来的,也是他真实nei心的一bu分。关素衣躲在角落偷笑,不知怎的,心chang变得格外柔ruan,什么输赢胜负,你压制我我反抗你,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继续跟着他,见他在一个卖糖画的摊位蹲xia。这东西连三岁小孩都认识,他自然不会无知到那等程度,温声dao,“摊主,给我画一匹ma。多放糖,多多放。”
“好嘞,这位大哥稍等!”摊主舀了一勺糖浆,在光hua的石板上浇淋,飞快塑造chu一匹金灿灿的骏ma。
“再多加dian糖,多一dian!”他似乎极其嗜甜,对摊主吝啬的用料很不满意,大手一压,将一勺糖浆全灌在ma肚上。摊主“哎呀哎呀”地叫起来,看样zi十分心疼,见他从荷包里掏chu一角银zi,又喜笑颜开,连忙把竹签压在糖浆里,待糖画冷却便铲起来递过去。
九尺gao的壮汉拿着一块巨大的糖画走街串巷是什么模样?今天之前,关素衣完全无法想象,现在却笑不可仰。她用拳tou堵住嘴,悄悄跟了一路,越看越觉有趣。
所幸忽纳尔及时发现路人异样的目光,耳gen慢慢泛红,看见街边站着一个liukoushui的小孩,便把糖画递过去,cu声cu气地dao,“喏,拿去吃吧。”
“给,给我的吗?”小孩yan巴巴地看他,想接又不敢接。
“给你的,拿去与他们分shi吧。”他指了指缩在小孩shen后的一群萝卜tou。
小孩再三确认,终是接过糖画,转shen飞快跑走了,边跑边呼朋引伴,叫大家一块儿享用。看着孩zi们huan喜雀跃的模样,他摇tou莞尔,信步离开。孩zi们的父母就在附近,或冲他微笑,或冲他作揖,他也一一还礼,全无半diangao人一等的姿态。
这才是真实的忽纳尔吧?反倒是皇gong中那位德厚liu光、gao深莫测的圣元帝,才是他伪装chu来的。不知不觉,关素衣的抗拒之心又消减很多,只因她发现,自己与对方之间的距离,似乎并没有天上地xia那般遥远。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花鸟街,正好撞见有人在玩杂耍,手里牵着一只穿着红ma褂的小猴zi,命它表演翻跟tou,tiao火圈等动作。小猴zi但有迟疑,便会捱一记鞭zi,疼得吱吱叫唤。
路人大乐,纷纷鼓掌叫好,re闹是re闹,给铜板的却不多,叫那艺人更为着急,鞭zichou得啪啪作响。看见抱tou躲避,泪珠涟涟的小猴zi,关素衣心生不忍,正犹豫着该不该暴loushen份,却见忽纳尔一把拽住鞭zi,扬声dao,“别打了,你这猴zi我买xia了。”边说边掏chu荷包,发现碎银已经用完,只得取chu一颗金珠。
路人哗然,直说这人有钱,ti格又健壮,必是一位军爷。艺人不敢得罪他,更怕他反悔,把鞭zi一扔,夺了金珠飞快溜走。
他冲抱着脑袋的小猴zi勾手指,淡声dao,“蹲那儿作甚?随我走吧。”
小猴zi竟然听懂了,立刻沿着他一双长tui爬到肩tou,稳稳坐着,一只手还小心翼翼地握住他脑后的发辫,免得掉xia去。路人再次哗然,直说这猴zi神了,之前百般驱使不动,现在竟能听懂人话,买回去好生调・教,定然不亏云云。
关素衣看得目瞪kou呆,少顷又低笑起来,笑罢心间隐痛。她完全看懂了忽纳尔,在不经意间,她早已被他敞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