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在说什么?”赵望舒满脸疑惑。
“你这蠢货!你以为她是你亲娘,就会真心对你好吗……”赵纯熙气得浑发抖。这三个月,她每每被叶蓁迫,不得不交家权,越发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为了一己私利,她什么都可以卖,什么都可以不顾,她本没有心!
叶蓁扶着门框,许久不敢。赵望舒见她面不对,连忙上前搀扶,半拖半拽地将她拉去。
“我考虑了很久,该不该让你们知自己的母亲究竟是怎样的人。我想秘密把她送走,让她无声无息地死在外面,又怕你们追着我询问她的行踪,一辈找她,念她,不得释怀。这样的苦楚我受够了,不能让你们重蹈覆辙。”烈的酒气随着他嘴唇开合在屋蔓延。
赵纯熙已然无语,正想甩袖离开,却见爹爹站在昏暗角落,一双眸似有无数阴霾,却偏偏亮的惊人。他缓步走来,温声询问,“查清了吗?可有丢了东西?”
叶蓁不甘不愿地,“暂时没丢。”若是少了哪怕一样,她立刻就能打上关家,撕掉关素衣那张脸。不知为何,她就是恨她,恨之骨!
赵纯熙则深深埋去。
正堂里了许多蜡烛,两名男五花大绑跪坐于地,闻听脚步声,不免惊恐回望,恰好与叶蓁对视上了。她呼猛然一窒,不过须臾便冷汗如瀑,湿透背衣。那苗人她未曾见过,但幕僚却熟得不能再熟,当年若不是这人跑得快,如今早已化成枯骨了。赵陆离把他绑来,难是知了什么?
换成你是她,这库房怕是早就被搬空了吧?难怪你如此紧张。”
“,你定是被关氏哄骗了。你看看她是如何待我的,竟让我堂堂赵家大少爷跑去私塾学,让我与一帮穷小混在一,将来我能有什么大息?爹爹分明为我重金聘请了大儒吕先生,却差被她气走,她这是故意把我养废,好给她的亲生儿当垫脚石呢。她走了,咱们一家五才能过安生日。你说我蠢,你才是真的蠢,连好人、坏人、外人、家人都分不清。”
“,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亲?财经由别人之手过了一遍,难不该好好查清楚吗?这些都是娘亲的东西,她拿回来实属天经地义。”赵望舒立刻回嘴。
“我在说什么,你想必一清二楚。”赵陆离锁死房门,关紧窗,一字一句开,“这事还得从说起,你们安静听着,不得。我也不想让你们背负那些不堪的过往,却更不愿意你们被自己的亲娘利用,最终死的不明不白。你若是以为她柔弱可怜,需要保护,那就大错特错了,论起心歹毒,手段阴损,魏国怕是无人能其右……”
三个月的洗脑已足够令赵望舒对继母防备到骨里,转而对亲娘言听计从。
随着烛火晃动,光影变幻,当年种种被他一一来,连同老夫人如何中毒昏迷也没漏
赵陆离抬起半空的酒坛,灌了一大。霍圣哲说得对,他现在确实很需要这东西。他四肢冷,血冷,但心不冷,因为他的心早就被叶蓁践踏成齑米分了。
“天不早了,明日再来查吧。你们随我去正堂,我有话要说。”他率先离开,本不给旁人拒绝的余地。叶蓁冲陪房使了个,这才跟过去。东西没少,她就毁去几件,末了再去找关素衣讨要,看她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