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衣店……陈诺咬咬牙，红着耳，去买了六条礼盒装的男士，黑灰藏蓝，纯纯棉，应该够他穿一年的了。

陈诺对着一桌冷菜冷

他随应来，却一直到晚上十才被胡菲架着门，喝得醉醺醺的，还当着陈诺的面亲了菲菲西施一。

她走过去，小手覆在伤，轻轻：“贴这个有用吗？要不去看看医生？”

胡菲有不好意思，“诺诺，你来帮忙扶一你爸。”

轮休那天，她一大早揣着巨款坐渡轮去市里逛街，打算给陈恕买个礼。

成年男人应该送什么好呢？

她拿在手里打量，突然嫌弃得不得了――这些小男生才喜的东西，花里花哨，娘里娘气的，幼稚死了。

陈诺那双褐的大睛望着他的背脊，心空落落的，仿佛有一声叹息，她抿了抿嘴：“哦，现在就去。”

“你现在不是没走么。”陈恕把膏药贴在左肩：“打打工也好，吃苦，提前适应一社会环境。”

第五章

陈诺低，嘴唇靠近他耳边，轻轻的，缓缓的，“可是我很心疼啊，爸爸。”

陈诺闷闷地“嗯”了一声，望着他：“你肩膀怎么了？”

陈诺想到那个人整天穿着背心衩在菜市场跟一堆海鲜打交的模样，便立刻否决了以上的念。

逛到二楼，Zippo打火机黑冰系列正在打折，嗯，这个也好，买！

还有他的肌肉损伤，应该慢慢治疗休养，如果她赚钱了，一定给他买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师傅每天给他推拿摩……想到这里，陈诺翻翻钱包，不由得嘲笑自己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耳朵麻得厉害，他攥了拳，很快松开，抬手随意拍拍她的脸：“嗯，你乖。”说着起往外走，顺便抓起床尾一件灰T恤穿上，“现在几了，还不饭吗？”

陈恕把她的手拿来：“搬货的时候扭了一，没什么大碍。”

陈诺起唇，窗外轰隆隆一阵电闪雷鸣，掩盖了她的说话声，陈恕没有听清，意识问：“什么？”

午她去拿预订的糕，回到家，给陈恕打了电话，让他早些回来吃晚饭。

她先到品店和文店溜达一圈，店员推荐了现在很行的手环和腕带，有运动款的，也有革铆钉的，样式非常多。

“没事。”

她还想快快长大，多多赚钱，让他可以不用每天天不亮就去菜市场开摊，对着那些花甲、白虾、扇贝、章鱼、螃蟹……从早忙到天黑，浑沾满生鲜的腥味，回家累得倒就睡。

一个月后，陈诺发了工资，一千九百三十块到手，她觉自己简直是个富婆。

逛到午，她坐在步行街长椅上歇脚，天气炎，额了一层薄汗，肤也晒得发红。她望着街上林立的商铺和往来的人群，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贪婪，贪婪到想把这里所有的好东西都买回去送给陈恕。

衬衣？鞋？腰带？领带？

她走商场，看见一楼柜台在卖电动剃须刀，想了想，这个好，买！

陈诺低：“可你老是让我走……”

“你吃没吃饭呢？绵绵的，老都快站不住了。”

也不用常年就穿那两套衣服，背心，T恤，大衩，尤其冬天，两件羽绒服就这么换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