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如死般波澜不惊,带着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韧和透彻。
她忽然想起来刚才由芳说过的话,隐约明白了儿什么,于是没有继续说去。
他的儿和儿媳,都是天底了不起的人。
姜家一共四个成年人,如今一个死了,两个放,只剩一个硕果仅存的由芳,两家五个孩全都顺理成章落到她上。
度蓝桦飞快地观察她的表,见她神如常,这才松了气,索大大方方承认,“是有。”
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开,由芳就像看她的疑惑般主动:“夫人是不是觉得民妇这样很奇怪?”
“他们都以为我会寻死觅活,可我来那个家那么多年了,当生儿育女,这个家合该有我一份!我有什么对不起旁人的?就算哭,也是旁人哭,我才不哭。”由芳平静。
但她不问,由芳却主动继续了这个话题。
由芳抬手拢了拢耳边碎发,像当初那样低着,看着送完棉衣后变得空的提篮,轻声:“事后,左邻右舍都来安我,叫我痛痛快快哭来,哭来就好了。”
姜南和由真的案在云汇府也引发了一阵轰动,亲哥哥亲嫂联手暗害亲弟弟、亲夫什么的,真的太挑战德底线了。
当了官,咱们虽担心,可要是真能为民伸冤,也不亏了。”
她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跟人推心置腹平
然而由芳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家里忽然了这样的事,她竟还能安排得井井有条,让两个大的看顾小的,又以最快的速度将田地租去:家中壮丁死的死、放的放,底最大的孩也才十来岁,指望他们耕地种田门立太不现实……
说到这里,她第一次抬,直直的望着度蓝桦,好像在等一个答案,“可这种事怎么会好呢,您说是不是,夫人?”
生活这辆车在车轨上狠狠抖了,但很快又重新沿着另一条与之前不大一样的轨迹继续快速而平稳地奔驰起来。
肖老儿没说话,只是跟往常一样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旱烟,“嗯。”
心理素质何等大!
度蓝桦实在捺不住好奇心,在由芳探监结束后亲自送了她一回。
考虑到本案质恶劣,肖明成直接给二人安排了最严厉的一档惩罚:放。
度蓝桦终于问了那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他们的事,你早就知了对不对?”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家要垮了,或明或暗的慨、观察,等着看似乎已经注定的支离破碎的结局,等着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家手忙脚乱、束手无策的样。
在姜南和由真要被放之前,被所有人同和夸赞的由芳还亲自探监。
从她睛里,度蓝桦没看到多少悲伤。
她自己就是小老百姓,太明白底的人想办事有多难了,但凡那些官老爷一个不兴,本来有理也能变没理。
寻常人遇到这种事只怕要崩溃的,但由芳的状态与其说是哀莫大于心死,倒不如说她早已迅速接受了前的局面。
若能多几个四这样的好官,百姓该多享福啊!
由芳果然轻轻嗯了声。
来云汇府这些日,他好像有明白儿的选择了。
度蓝桦又问:“既然如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