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犹惊立刻命人去找仵作,又将度蓝桦一行人请至县衙歇息,“夫人远而来,只怕要休整几日吧?不如官这就叫人去收拾屋……”
文县仵作很快赶到,恭恭敬敬地将当日自己验尸的况说了一遍,又取相关记录给度蓝桦等人过目。
度蓝桦又问:“没剖尸?”
度蓝桦嗯了声,又问:“死者落的地很陡峭吗?不是说是梯田?本县每年大约有多少人溺亡,被野兽啃尸的况多不多?”
人冷不丁没了已经够惨了,结果还落得个死无全尸,听说姜北的老婆一看到男人的惨状就哭厥过去,又求老少爷们帮忙。
尸多残缺,因面最先地导致严重损伤,但仍可辨认生前面目。残存的肢末端多茧,右小有利刃割伤过的陈年疤痕,与姜北早年曾被镰刀划破的经历完全吻合,另外型和其他生理特征也都符合,可完全确定死者就是当日坠崖消失的姜北。
这倒是真的。民间本来就对解剖很抵,此案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凶杀,就算官府想解剖也没理由的。
度蓝桦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此人的很有条理,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度蓝桦将验尸报告转给雁白鸣和宋大夫一步鉴定,继续问那仵作,“死因确定吗?”
度蓝桦想了,又问:“当日去验尸的仵作在哪里?”
说老实话,能找回尸就是万幸,可谁知吃了尸的是哪野猪,现在又跑到哪儿去了?
不同程度的缺损。
慢慢适应了之后,仵作的回答越加畅,“回禀夫人,虽然是梯田,但并非所有地方都是缓坡,姜北坠落的地方正靠近山脊边缘,是没有别的梯田承接的,所以相当陡
说着还不忘补充,“不要铺张,简单些就好,我们略休息一两日,办完事就走。”
这位风知县明显贼心不死啊,可千万别搞什么行受贿之类的乌龙来。
这案说简单也简单,但要论巧合,似乎又太过巧合了些。而且那姜北常年劳作,又是熟悉的地形,究竟为何会突然坠落?
村中有经验的猎手看过后判断,说可能是山上饿疯了的野猪来觅,偶尔遇见后……
还真是,从府城赶到云村已经要了老命,要再从文县直奔府城,那还不如一刀抹脖来得脆。
尸被发现时已经充分浸泡,有微微鼓胀,鼻和气有泥沙和瘀血,应该是坠崖后溺而亡。
姜北是在文县死的,可手指却是在府城云村发现的,中间足足隔了将近百里,死状不可谓不惨。
但不还吧……又好像不太地。
风犹惊被度蓝桦的严肃吓了一,又想起来那两走到哪儿“杀”到哪儿的彪悍历史,忙将小心思收了七、八分,规规矩矩地应了,又叫人传话给后宅,请自家夫人帮忙准备女眷住所和一应用品、饭菜。
见她追着不放,那仵作似乎有被吓到,犹豫了才,“八/九不离十。”
正如风县令所言,哪怕多了这手指,姜北的况也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好转,反而还可能一步对死者家属造成二次打击。
仵作为难:“本案死因明确,家属又悲伤过度,实在没有必要。”
度蓝桦,“也好。”
可没人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