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醒尘听着，看着那土坑。土坑里的火光闪烁着，那篝火仿佛就在他前燃烧，那调查官仿佛就坐在他面前。他隔着篝火和他说故事。

调查官问他：“士兵，你还想听什么样的睡前故事？”

悟醒尘咂咂嘴巴，他嘴里一革制品的味。

“士兵，这里只有故事。”

调查官又说故事：“很久很久以前，阿兹特克人朝地挖掘黄金，他们终日劳作，终日受苦，挖来的黄金全都拿去孝敬国王，国王役他们，鞭打他们，有一天，一个矿工忍无可忍，杀死了国王，炸毁了矿山通往地上的，一些矿工被困在了地，他们渴啊，他们饿啊，他们喝同胞的血，吃同胞的肉，他们演化成了住在坑里的怪，他们的睛已经没有用了，他们吃了自己的睛，语言也没有用了，他们不需要的交了，雌的坑怪完全不需要说话了，雄的坑怪只能发咔咔的声音，那是求偶的呼唤。

是不是那墙已经堆到了？悟醒尘看自己的双手，他低了手指上的泥。

悟醒尘想，他大概完全步疯癫状态了。

是他自己吗？他的手很脏，手指甲里都是泥。

他垒起一堵又又厚的墙。他的视野范围一再缩小，他觉他离监牢越来越近了。监牢里的尸不那么臭了，尸上找不到一条蛆虫了。尸还有双鞋，的。鞋已经残缺了。

悟醒尘摇了摇。调查官了。

土墙越来越了，谁垒的？如意斋吗？他的手很净。

还是那截手指早就被他吃了？

他缺，缺，他的目光好几次不由自主地找沙地上的半截手指。他找不到。

不

“很久很久以后，雌的坑怪在夜里来到地上，和人叫，她们的印里充满了毒，因为她们的祖辈是吃人肉而的得以存活来的，人的毒素留在了她们的里，遗传到了她们的后代的里，人类死去了，人类的尸被投大地，雄的坑怪嫉妒人类拥有了交的机会，挖他们的尸，将他们送回地上。”

咔，咔。

调查官又问他：“士兵，你又睡不着？你想听一个睡前故事吗？”

晚上，调查官在土坑里起舞。他先是模仿狒狒，接着模仿鸟，再模仿天狗，仰起要吃月亮。如意斋笑着拍手，调查官的影爬了土坑，在土墙上摇摇晃晃。

人反抗人类，人类反抗人类，接着，人类和机人之间又为了资源不断战斗，直到资源枯竭，再不适合人类生活，也无法满足机人的需求，他们离开了。这些，那些阿兹特克人通通不知。他们只知，他们不需要他们不需要的东西，他们只知，他们的一些族人死去后，灵魂离开了地的世界，来到了地上，他们必须把这些灵魂带回去。

“很久很久以后，夜里，他们用毒药杀死那些阿兹特克人的后代，牵走他们的灵魂。所有阿兹特克人的灵魂都寄居在睛里。但是那些腐朽的，堕落的肉是他们不需要的。”

很久没看到它了。

调查官问：“士兵……你还想听什么样的睡前故事？”

“少尉的故事你要听吗？他是个疯的故事，还是他逐渐发疯的故事？”

调查官的里有火焰，睛像火焰。

月亮呢，月亮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