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让樊玉麒愣了愣,这里当然看不到凤鸣城,此距离南蛮京城凤鸣尚有二百里,视线所及只是绵延的山脉和幽暗的天。
毕竟他们也只是穷苦百姓,且现已经成了大炤的俘虏,若是能够恢复自由,还能吃饱穿,有丰厚的军饷可拿,这样的事为何不,反正谁当皇帝不是当,只要日好过了他们也不关心是谁执掌天。
“皇上,这里风大,您还是回将军府歇息吧。”
所以不论是胜是败,樊玉麒心中总是充满怅然。他也永远也改不了那个习惯,沙场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探望伤兵。
他觉得,自己这份复杂的心境前这人会的更加深刻,尽他们所之事不同,为的却都是一个目的。
间接的造福他们自己。
“这里看不到凤鸣。”
“……”樊玉麒这才明白了男人心中所想,他看着
挥手遣退那些注意力都不约而同集中到静默而立的炤元帝上无心思守卫的兵士,樊玉麒走至男人侧压那被风的飘起的披风,没能发现自己的吻带着不经意的温柔。
但让他们瞪冒睛的是这群酸腐书生、只懂纸上谈兵的文人,却当真有那份能耐。
“寒林城失守的消息已经传到凤鸣城了,想必已经备兵死守城门,决心拖延时间跟我们抗了吧,这是最后一役也是最难的一役。”
多了近十万的生力军,禇炤易对几位文官的表现给予了很的赞赏,但为了保证军力,他还是让几位将军亲自把关,照大炤招兵律令对俘虏军行了裁减,重新编制,最终留了不到六万人,其余的则让他们领了一份银两各自谋求生路。
等到第五日过去,七八人都轮了几番,除了跟随秦满多年的两位将军和两万多他亲自训练的守城兵,其他绝大分的人竟然都被他们说动了。
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一个人讲不听,那就换两人、三人轮来……
他并不喜杀戮,但为了迎来太平盛世的久安,必定要有人那杀戮之王。
可能是因为那个吧……
虽然那南蛮帝暴无比,但毕竟年轻时曾征伐四方,统一了多个族,兵力不敌他不会迎战,箭矢阵和毒雾阵是奇招,一次好使但却无法重复使用,如何攻破凤鸣,是个让人疼的问题。
几位跟他们唱对台的将军冷旁观,嗤笑他们想法过于天真,只凭上嘴唇一碰嘴唇就能将敌人变作己方生力军那天岂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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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功成万骨枯,乱世中要一代明君,其后也必然是白骨累累。
禇炤易没有应声,但是当对方靠近过来时,他脸上的表变了变,冰冷漠然随之遁形,带上些许柔。
但不知为何,樊玉麒看到男人迎风站立在那的寂寞影时,心底竟然划过一种悲戚之,明明是大胜,为何胜了他竟不觉欣喜,心反倒萦绕一散不去的哀伤。
站在寒林城的城墙上,禇炤易看着远去的人们,中浮现的是让人无法猜透的漠然,毅的侧脸完的没有任何瑕疵,甚至连上散发的气息都是让人无法靠近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