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康平的吊儿郎当完全不同，冯初月听课听得极为认真，全程不敢松懈，板绷得笔，睛盯着岫云先生的一举一动，似乎要将她讲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上。

沁瑶抬一看，这才发现前些时日还排在第二位的陆女官已排到了最末一名，被几位女官隔开，离卢国公夫人甚远，估计连说话都说不上。而且始终低垂目，神甚是收敛，与之前那副目无尘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上课时，冯初月的坐位被安排在康平公主旁，刚坐，便早有人得了吩咐，放了一把新琴在她前。

想了一回，见冯初月仍看着自己，沁瑶便也展颜：“确实好些日不见了，这回咱们了同窗，往后见面自然方便了，冯大哥知你书院读书，心里估计也是兴的。”

冯初月脸上红扑扑的，眸亮得什么似的，拉了沁瑶笑：“阿瑶，好些日不见你了，前些时日我去你们府上找过你好几回，你要么就是在书院里读书，要么就是去青云观了。我原以为，你总不在家，咱们见面的机会恐怕会越来越少了，没想到这回我也了书院，这好了，往后咱们总能碰面了。”

她虽然极力掩饰，可睛里的亮光到底透几分兴奋，声音里也忘了压低，一开，便引来不少路过的同窗侧目。

众女心一阵躁动，还以为这位冯小什么来呢，没想到不过是个小小推丞的妹妹。忍不住纷纷抬细打量冯初月，目光都透着几分惊奇或揣测，亏得卢国公夫人素有威严，这才不敢明目张胆地开行激烈讨论。

沸扬扬的那位冯小了。

沁瑶止步，跟她打招呼：“初月。”

沁瑶一直对冯初月相当服气，知她行事常常人意表，又善于把握机会，只要看中了某样事，少有她拉不脸去费心争取的。

冯初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好一会才有些勉地笑：“大哥他……自然是兴的。”

卢国公夫人介绍已毕，任务完成，一句啰嗦话没有，重又由女官们簇拥着去了。

冯初月似乎不懂乐理，对着那把漆油亮的古琴，起先颇有些无手的窘迫。

可对她为什么能走通康平公主的路，继而得以书院读书，沁瑶仍表示费解，总觉得康平不是那种随便就能让人巴结上的主，否则就凭着皇上对康平的，这些年巴结她的人恐怕得从长安排到幽州去。

正暗自猜测，几位女官簇拥着卢国公夫人来。

了课，沁瑶跟王应宁等人正要回寝舍，冯初月却追上来：“阿瑶。”

冯初月任众人复杂的目光落在自己上，脸上始终保持友善的笑容。

因此这其中恐怕还有些自己没想明白的关窍。

沁瑶看着奇怪，忽然想起冯家兄妹大相径庭，冯初月的所作所为不一定都经过了冯伯玉的首肯，比如上回初

众女忙起行礼，岫云先生也赶快从桌后绕，迎上前来。

卢国公夫人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只肃容：“今日咱们书院来了一位新同窗，姓冯，闺名唤初月，是大理寺冯推丞的妹妹，往后便跟你们同在一读书了，你们今日彼此认识一番，日后也好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