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迅速在心中盘算一,再看一容止,试探着开:“我也不要太多,第一,北魏的自由居住权,这个不过分吧?”
这个婴儿,那么幼小那么柔弱,很有可能是北魏未来地继承人,现在却在容止手中。
容止微笑着,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楚玉的倒影,那么地深凝专注:“你想要什么呢?”
“不过分。”
他为王也好,为寇也好,这都与她无关,她不介意暂时他的棋,等事一了便离开此地,也彻底地摆脱他。
见容止只是沉默,却不回答,楚玉平静地继续:“我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吧?本来你也只是为了天如镜的报,等你事成之后,也没我什么事了。算是恩怨两消,今后再不相。这样难不好?”
了笑:“我的侄孙。”
楚玉平静地想。
这种觉虽然还在能控制压抑的范围,但楚玉很不甘心。只有真正与他断绝关系,她才有完全忘却的可能。
楚玉忍住多看那婴儿地冲动,收回视线转到方才的话题:“言归正传,什么交易?”她仿佛隐约能窥见容止野心地一角,纵然为太后的兄弟,但是容止似乎并不会满足于此,他也许会继续攫取,江山如画是他万里棋局,这婴儿或者便是他的棋……但是,这些都与她没有关系。
原来,真的可以冷漠到这个地步么?
不知为什么,楚玉觉好像不太应该问这些,便捺住疑虑,直接谈起了条件:“好极,那么倘若我告诉你那些,你能给我什么?”
对于他提来的要求,楚玉略一吃惊便立即释然,这大约也是容止唯一可以从她上图谋的了,只是她依然有些奇怪,容止所要求的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上次在洛阳的时候他不肯直说呢?再往前推导,他作为“观沧海”时,她对他几乎没什么防备心,那时候他完全可以从她中套话,为什么他也没有那么呢?
好一个再不相。
“……很好。”容止微微一笑,慢慢地。
“第二,事成之后,我希望你能不再现在我面前,也不要再派人打扰我。”这个条件,楚玉是为了自己提来的,倘若一直跟容止照面,她会很难把持住自己,就好像现在,只是跟他在一个空间相了一会儿,便又有一丝难言的滋味在心蔓延。
她不是在赌气,而是审时度势,这样最好。
容止微微一笑,:“这交易有关天如镜,如今天如镜在拓弘边,我不便直接面与之争锋,我猜想,对于那手环,你大约知得比我多许多,告诉我你所知的,待北魏权柄最终有了归属,便是这交易完成之时。”
他心素来大忍,无可动摇,只要是对目标有利的,即便是折断骨,甚
他一说关系,楚玉当即明白了那婴孩地份:太后冯亭是北魏皇帝拓弘名义上的母亲,换而言之,容止是拓弘名义上的舅舅,再换而言之,拓弘早熟早婚早育生来地儿便是容止的侄孙。
容止望着楚玉,看着她带几分决然意味的眸,一次到这种冷意,分明夏日已然将近,但那发自灵魂深的幽寒却将他整个包裹住,不明显不昭彰,无声无息无痕无迹,无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