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站在一旁冷瞧着,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明白。
接来,一场认亲大戏便在楚园门前隆重上演,桑飞扑着抱着钟年年大哭。而钟年年笑中带泪,不住地抚摸他地背脊,反复:“桑,你长大了。”
门外不算宽阔的青石板路上,停着一轿,一条人影斜靠在轿边,坐在轿杆上,悠悠地唱着歌。她唱的是一支儿歌,一吴侬语的江南小调,温温地顺着风送了过来。
钟年年温柔地望着桑,目中亦有晶莹闪动,她低了低,柔声:“这曲不是我学的,是我自己想来的……许久不见了,阿桑……你还……记不记得?”
楚玉追到了门时,桑已经打开大门,站在门边定定地望着外面。
那曾经令无数男神魂颠倒酥麻骨的声音,如今却充满了诚挚与温,声音的主人一边歌唱,一边专注凝视着桑,好像看着什么失去许久的珍宝。
胡乱地用袖抹去脸上的泪,桑有些噎着开问:“这曲你是哪里学来的?”
楚玉正被他扯着衣袖,缠磨得没法,正要让步,却见桑忽然停动作,偏倾听着什么,过了片刻,他的面一连数变,又是惊讶又是怀念,还隐约有些不敢置信,过了片刻,他松开楚玉,飞快地朝外跑去。
二百三十八章风知我意
将桑当作了自家弟弟。
钟年年慢慢地唱着歌,唱了一遍又一遍,而桑也静静地听着,待钟年年停来时,他已是泪满面。
话未说完,她的泪自白玉般光洁的脸颊上落,楚楚动人更添风姿:“昔日我们家中破败,我为了还债跟人走了,你则送到一姓百里的人家寄养,算起来,你我弟已经有九年不曾见面。你不记得也是理所应当。”
桑怔怔地看着前貌绝的女,已经淡去很久的影像又再一次地浮现在脑海中,记忆中的貌少女与前地绝女重叠起来。竟是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却少了如今的风。他慢慢地张,低哑:“……”这一声终于唤来,却让他更加的确定。
曾经艳光四的绝世容颜,此时卸去了昔日的铅华,素净而柔婉,如一支亭亭玉立的荷花,这是楚玉不曾瞧过的,钟年年的另一番面貌。
她想要在不伤害他的前提达成自己的目的,只不过这个目的看起来依然十分遥远,因为现在桑便正在缠着她一块儿去,并且数着日告诉她她已经有整整半个月没有陪他了。
这一番闹也惊动了桓远,他走来时,正瞧见桑钟年年弟相认,说钟年年算是与他有过节的,不过时过境迁,再计较也是无用。更何况她是桑地,索就当忘了,不过令他奇怪的。却是楚玉的表。
楚玉饶有兴味地看着弟相认,见桓远来了。连忙拉他过来品评:“你看钟年年哭得多漂亮?”她前世看娱乐新闻。说苦言片选女主角,都是要选那种能哭会哭的。还要哭得好看,睛一眨不眨地深凝望,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来,这个标准来说,钟年年的哭相显然可以打满分。
楚玉心中疑惑,也担心桑会事,便叫上阿蛮,一追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