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了，伸手去抓，叫她别走，却什么都抓不住。

岑，只有岑才一直连名带姓的叫他。

绑匪，的士，公路，枪，弹，还有……

梁宥西却像没听见似地，仍旧蹙着眉说着梦话，嚷嚷着‘别走’。

他听见有谁在喊他，声音的，有些糯，好听得让人心发。

“……”

“别走……岑……”

“别走……”

“好，我不走。”

一直握着他的手不停和梁宥西说着话的关夕觉到他的手突然动了动，然后挣脱她的手在空中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

岑不会说等他上她这样的话，她明明知他是……

在绑匪朝岑开枪时，他推开她替她挡了那颗弹，而弹贯穿了他的。

他激动地想回应，却开不了发不声，更是沉重地没法动弹。

不对，这不是岑的声音。

单独和儿相。

他开想喊岑，想去抱她，让她转过来。

如果不是今天亲目睹他躺在血泊里，她大概还不会察觉自己对他的喜是有多喜。

“别走……”

岑。

不知是不是应到关夕默默呼唤他的心，梁宥西蒙胧中觉到有一双手一直抓着自己的，而耳边有让他心疼的哭泣声。

关夕心疼的亲吻他蹙紧的眉和他的唇，希望能让他安静来。

她听见他发虚弱的声音，泪再度落来。

难怪这么痛。

梁宥西，你快醒来。

黑雾突然散开，被一抹熟悉的纤影代替，隐隐还夹杂一丝淡淡地药香。

我等你醒来带我去温哥华，等你上我，你别睡了，醒来跟我说说话。

她呆了呆，以为梁宥西醒了，欣喜的起隔着一层丝巾激动地在他唇上脸上亲了又亲。

他想睁开看看是谁在哭，却挥不开前层层叠叠的黑雾。

所以你一定快醒来。

“我不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边。”她再次捉住他胡乱挥舞的手承诺。

关夕僵住，贴在他嘴上的唇瞬间失温。

关夕坐在席文绢搬到床边的椅上，始终握住梁宥西的手不放开，而且还不时把他的手放到嘴边呵着气，希望能让他的手和起来。

关夕哽咽着腹诽，泪拼命狂落，大颗大颗地砸在他手背上晕染开。

传来的难以忍受的痛楚很熟悉，脑海里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幻灯般闪过。

可还没等他这么，前又是一片漆黑。

虽然母亲一再叮嘱要她看到了就回家，虽然陪她一起来医院的小兰还在外面等，可这些她都不了，她只想这样握住梁宥西的手守在他边，直到他醒来告诉她他没事。

她承诺过他的，不论他去哪里，她都会陪在他边。

原来他一直喊别走的人是岑。

什么？他谁？

而她却自作多的一遍又一遍

当医护人员把他抬上救护车不知谁说了句‘了这么多血不知还能不能救活’时，她甚至想好了如果他真的救不活了，那她也不会继续活去。

岑。

梁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