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你别说了。”程馨榆一缓过绪便训斥弟弟，“不可以对长辈这么没礼貌。”

仗着年轻说话没分寸，也不席文绢和过世的母亲关系如何要好，开便很冲：“你儿害死了我爸爸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没错，本不用疚和自责，还说我没资格打他，不断推卸责任为自己辩驳，那么伶牙俐齿，我看他也不用医生了，改行去当律师，保证能把黑的变成白的，死的变成活的。”

“馨榆，我刚才来的时候碰到西西了，他没和我说话，但我看得来，他其实心里很难受。只是嘴上说话难听而已。”

程馨榆转开，看向手术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满脸悲凄。

“伯母，您这样说似乎有替医院推卸责任的嫌疑。我知医院无法预料事故的发生，但如果梁宥西不拒绝给我爸手术，陈医生也不莫名其妙推迟一个小时手术时间的话，我爸爸本不会发生血爆裂并发急心急梗这样的事。”

程馨榆不是傻，当然听得席文绢语气中对自己的失望。

席文绢呆住，怔怔地望着一脸决的程馨榆，良久都无法回应。

“宁宁，你宥西哥――”

“谁要杀父仇人当哥哥！”程宁脸红脖的打断席文绢，还要说什么，却被程馨榆阻止：“你先去，不然要生气了。”

席文绢震惊，望着程馨榆的目光变得陌生。

“伯母，您不要再为他解释了，他刚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他认为自己没错，并不需要对我疚，也不需要自责。”

“是我没礼貌还是她儿没礼貌？他当着爸爸的面都可以说那么混帐的话，我事实求是又怎么没礼貌了？”

“伯母，您真的不用多说什么了，他的意思我已经很明白。”

“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很无奈，你爸爸的死纯粹是属于意外，并不是医院的医护人员作不当引起的医疗事故，所以你就算起诉医院，也未必就能赢得这场官司。”

“对不起，伯母，我打算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起事故。”

“而且我不只要起诉医院，同时还会起诉梁宥西，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可那

“馨榆，我一直认为你是个通达理的好孩，所以当初才瞒着西西想撮合你们。没想到就是我的老糊涂，给你们带来了这样大的灾难。”

她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儿会因为程馨榆而拒绝给她父亲手术，然后引发这起事故的发生。

“我不是为他解释，只是――”

席文绢叹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却说：“医院对这起事故的发生很重视，我们几个东一致决定无条件答应你们提的要求，包括理你爸爸的后事及赔偿方面都不会――”

程宁重重哼了声，咬着牙离开。

“伯母，我失去的是至亲，是我和宁宁唯一的亲人，我不可能让我爸爸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馨榆，你……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我们尽量私解决？”席文绢蹙眉，心里琢磨着要用什么办法让程馨榆改变主意。

“我知伯母是这家医院的东之一，我这么对伯母来说实在很无礼，但我只能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