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星夜（14）

起。”

“什麽，芬？”

“不要把我想得太坏。”

“生你的气吗？”

“不，芬。天啊，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我伤害了你，尽你说没有。带著那自责，我不知怎样跟你相。我怕将来有天，你也会这样想。这个跟你认识不到几周的男人，曾伤害过你。有一天你看著我，突然後悔和我生活在一起。”

他该知的。在木屋里时就该知了。是他太自私了，整天为自责所扰，忘了去减轻她的苦痛。

“你真的一都没生气吗？”

“可是，芬，当你的惊惶退却，当你被兴奋主导，那是仅有的时刻，就算他在我也能呼。我想──我几乎能肯定──当你被他挑起念，开始享受他的碰时，你

“芬，我让你经历了那麽多。我──”

“这仍教我害怕。芬，当我回想去我曾的选择。我曾过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跟他一样坏。”

“我唯一能自辩的是，我只是尽力让你好受一。而这也是他声声宣称他在的。”

把她拉近，吻她眉额，温、平。心底涌起一澎湃的柔，觉她在轻浅呼的微妙搏动，纳、吐，、呼──在他臂弯，怀拥里。

“芬。他在的几乎每秒锺，我都替你担心。看著你害怕，看著他迫你，我很难受。”

“芬，你怎麽能那麽好呢！”

“不，华。你没让我经历什麽。是我们一起经历了，我们各有各的心结，需要时间来抚平它。”

“对。”

“芬。”

“不，芬，从来没有。”

“好？”

他拉近她，脸埋她颈窝里，埋她长发的馨香，不敢相信她能温婉若此，在他离开那麽久後还能重新接纳他。这一切太过好，让他害怕不是真的。

“华，不！你现在不那样想了吗？”

“是的，生我的气。因为那天我把你扔在这儿，也不回地推开我们俩曾有过的一切。”

“这就是你的吗？”她动了，床垫紧跟著游移，现在她温柔的声音，的气息从上方飘来。“你是不是真的想──把发生了的一切和我，推开？”

他心一阵紧揪，因愧疚而变得麻、无力。

“可你知那区别的，不是吗？在康奈德和你之间。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我想你是对的──他不想伤害我，他自大地以为他是在打救我。可他其实是在玩我──玩我们──就像对动某种行为实验一样。你是被迫著去那一切的，而且我相信，信，你尽了你最大的努力，去保护我，不让我受更多的伤害。你不会以为你比我自己更了解什麽是我想要的，对吧？”

他为肺一气。梳抚她长发，掌过温、丝的。他吻她发冠。

她仍没作声，只轻柔的抚他短发、颈背。

“你怎麽能那样想呢？”

“因为我的那个样，跟他一起时。”一段静默後，她用微弱的声音补充。

“我从来没生你气，华。那很痛苦！我想念你。而……”她的嗓音变得沙哑，接来的话语颤抖、破碎，伴著隐隐低咽，“我开始想你终究是不会来了。可我能理解，你要理清发生了的一切。我只希望你不要恨你自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