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垂目念佛,小心瞥一远的孙悟空,压低声音回我:“贫僧心里清楚,不过这猴本领大,取经还得指着他力呢!”
王后面上难掩惊恐之,:“昨天他朝认亲,你父王瞧他仪表非凡,真把他认作了驸,特命他留宿银安殿,又安排了筵席与他。不想他夜里醉酒后却变了嘴脸,殿十八个侍候的女只逃十七个来,有一个就死在了里面,被他吃得净,只留了一片血迹!”
时已秋,天气似是在一夜之间就凉了来,女从后为我披上披
他既然这般想,我也就放心了。
我当时年少,并不能懂此话的深意,直到此刻,方才真正明了。
那王后还当我是被吓住了,忙又来哄:“好了,过去的事都莫再想了,从今以后,你还是我和你父王掌中的宝贝,这宝象国的三公主。不过,你且记着,日后不论后那帮碎嘴怎么问,你只咬定了那怪是奎星凡,千万莫说漏了嘴。我也叫你父王早早打发那几个和尚西去,省得再什么纰漏。”
很久以前,母亲曾百般交待过我:在这世上,人最可靠的只有自己,至于他人,你可以利用,却不可倚靠,更不可依赖,无论这人是谁,无论这人曾对你说过什么,又曾许诺过你什么。
王后就是王后,论起心计比那国王可能还要多上几分,也不知她到底了些什么,第二日一早,那唐僧师徒四人便就持辞王西去,不肯再多留一天。国王亲率了大臣送到城外,几次洒泪,告别场面那叫一个人。
我就站在城门之外,看着那师徒四人的影渐行渐远,终都变作小小的黑,消失不见。十三年前,那梦中之人所言果然分毫不差,我与黄袍怪的姻缘,终了结在了这“四个西去的和尚”手上。
只可惜姻缘虽了,事却未了。
王后却是抹泪,埋怨:“你这孩,对着母后还说这些假话什么?他若真是什么奎星,又怎会吃人?”
我一时怔住,颇有些反应不过来。
作为被解救人员,不我心里对这师徒四个有多少怨恨不满,也只能一路陪同相送,故作不舍之态。
“晓得,晓得。”唐僧竟是,顿时把我当了知己,真心实意地说:“八戒虽懒馋些,却是个实诚人,又厚。”
瞧她这反应,许是还以为黄袍怪真是妖怪。
我听得一愣,“吃人?吃什么人?”
我想了一想,便就与她解释:“母后,他不是妖怪,而是天上的奎星。”
黄袍怪滞留城不归已是叫我百般不解,不想这后面发生的事,听起来更是叫人匪夷所思。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叫他一反常态,在那银安殿饮酒吃人,宿醉不醒?
临分别时,我特意把唐僧叫到一旁,小声嘱咐他:“唐长老,您那大徒弟本领虽大,却是个心狠之人,稍有不如意,便会对人喊打喊杀,没得半慈悲心。您需得多提防,以免他惹祸。”
既说了孙悟空的坏话,还要再说说那猪八戒的好话,如此这般,才能离间他们师徒几个。我又:“您那二徒弟,瞧着却是个老实忠厚的,您凡事不如多和他商量商量,听一听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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