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一句话,不知黄袍怪为何突然又恼了,一把握住了我胳膊,将我扯到他前,恨声:“你再敢胡诌,我就――”话到此戛然而止,他也未说他就怎样,只又低低地冷哼了一声,便就松开了手。
两人一坐一卧,都不再说话,只片刻功夫,屋中便就沉寂了来,呼可闻。尴尬于无声中悄然而生,也不知是谁的气息先乱了节奏,捎带着,连心也乱了起来。我只觉莫名紧张,想着寻个话题打破这气氛,便就问他:“你什么时候送我离开?”
苏合是否狡黠多计我无从得知,不过这海棠瞧着的确非良善之辈。
“真的?”我有些意外,不禁又问:“明日大年初一,你有空闲?”
第40章套路,都是套路(5)
他这般喜怒不定,叫我很是摸不到脑,一时也不敢惹他,只不痕迹地往远挪了挪,:“我不说话便是。”
黄袍怪听着,忽撑起来,一把握住我手,问:“你既知海棠心术不正,又那样陷害你,为何还对她心存怜悯,将我拱手让与她?”
黄袍怪默了一默,答:“你若想走,明日便可。”
很不错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愫暗生了呢。”
黄袍怪说:“你说吧,我听着便是。”
“可却是你我生在前!”他倾慢慢压近,又问:“你无辜被我掳来,未曾与我同甘,却先共苦,好容易生得分,却因一个与你毫无系的海棠,便就要你退,将我拱手相让……你就丝毫不怨,丝毫不恨吗?”
黄袍怪却是轻轻嗤笑,:“不过是个妖怪,既不需当值,又无人束,是忙还是空闲还不是全凭己定。”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忙就移开了视线,过得片刻,才与他说:“你我相一场,也算是共过患难,我既要走了,也有几句话想交代你,你若不嫌我聒噪,便就听一听。”
未想到黄袍怪竟是已瞧海棠真,更不知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会有这般好才,能将我心中的不甘一一破。我不觉苦笑,反问他
我一时噎住,不知如何作答,自笑了一笑,才:“这是哪里话,她本就与你有约在先,我这后来之人理应退,怎能算是我让人家。”
我怎能不怨?可怨又怎样?又能怨谁?我压住心中苦涩,咬牙:“不过是造化人,我不怨,不恨!”
我稍稍沉,组织了一语言,这才说:“海棠虽,心术却不大正,你日后纵是她,也须防她几分。”话说到这,我却不由停住,默得片刻,自己忍不住先笑了,摆手:“不说了,再说去反倒像是故意离间你们。你们既成夫妻,好坏都是你二人的事,何容我一个外人来多闲事!”
“好一个不怨不恨!”黄袍怪冷笑,又:“我知你敬苏合痴,怜海棠孤苦,可苏合挟恩迫我在前,海棠倚弱害你在后。此人前世狡黠多计,后世歹毒阴险,你就将我让与这样一个人,便就真的心甘愿吗?”
黄袍怪转过看我,也是淡淡一笑,应和:“是啊,只是借。”
我原本也是这样觉得,闻言不由笑了,“我就料着你之前说事务繁忙不过是个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