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霁至今不明白关幼萱在气什么,他只无畏地等着她回凉州查,自认为自己没有不能告人的,他也许还在等着她因为错怪他而跟他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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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原霁,不应该会是她想象中那般欺骗她、背着她玩女人的可恶坏人。也许原霁未来会变成那种坏人,但他此时的心态,仍是纯粹专一的。
“我知他艰难,可是阿母只有我。”
“萱萱,我母亲病重的最后时光,她教我认字。她教我写诗,写‘汝啼吾手战,吾笑汝长’。我哭得写不去,她握着我的手,慢慢放开。我知她不舍得我,我见到她病重的样,她再也等不到我长大。我阿母被困守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在撑……这世间,所有人都可以同原淮野,我也能理解。但我依然要站在我阿母这边,永远地恨他。
次日上午,关幼萱跟着原霁牵散步。她迟疑着想挑选时机与原霁谈心,又记挂着明日便是他生辰,他们显然要在这里错过。关幼萱想得心急,便显得沉闷。
小淑女心中空空,可她知谁对她好。
他习惯了关幼萱蹭挨着他,睡着前与他泾渭分明,醒来后她在他怀中睁。
关幼萱想,她要试着去相信自己的夫君了。在回凉州前,她便要问清楚那个女郎是谁,与他说清楚自己的疑惑……原霁应该给她一个答案,而她自己也要证实。
想通了这些,关幼萱心里堵了许久的气才咽。她放心地闭上,这才睡。
女孩儿总是比男孩儿心细。
他幼时长在长安,不知自己的世,只将母亲当父亲的妾,还因为父亲喜带他四玩而自豪得不得了,四与公主的儿蒋墨起冲突。
原霁和关幼萱在长安城中再未过夜,他们在黄昏时跟着城的人溜了长安城,当夜便重回了钟山脚。
二人回到住舍的时候已然深夜,回去后匆匆洗漱,原霁跟关幼萱招呼了一声,掉就睡。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永远是沾枕就眠,闭上就思绪瞬间停止……虽然原霁今年才当上将军,但是军旅生涯已然成为了他生活的一分。
原霁正兴采烈地与她说话,说着自己小时候的故事:“长安城中有一座最的酒楼,他们家开业时,我就去过。我当时和他们家儿起了冲突,还把他们酒楼砸了。那个时候束翼可胆小了,我们说好砸了酒楼就跑,结果我跑好远,一回发现后没人影了,我还得回捞人,被那家掌柜抓了现行,提着我去找回家门算账。长公主那时候那个脸拉得……”
而在他婚后,关幼萱也成为了他生活的一分。至少……当他睡眠时,手臂侧蜷缩着一个柔的、滴滴的小女郎,他不会蓦地惊醒,立时提刀便上。
原霁:“
可怜,很可悲,可我阿母,太苦了……
☆、第68章第68章
关幼萱的心却起起落落,已经走过了一个完圆轮回。她看到原霁的理直气壮,看到原霁巴巴地讨好她,拉着她去看他曾经看过的风景,想要带她在长安城中玩;他还有他藏着的痛苦,他说理解他阿父,可是永不原谅。
黑暗中,关幼萱却没有那么快地睡。她躺在原霁侧,轻轻地蹭过去,细白柔长的手指,以极轻的力落在他脸上,勾勒他冷峻、锋利的眉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