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汉还是挠挠,不懂。梅也没指望他懂,跟他并肩齐走,一路上见到认识的都打招呼,村里人一般不敢跟铁说话,因为他的样实在是太吓人了,不仅比一般人壮,长得都比一般人凶。但从梅嫁过去之後,他跟村里人的关系就好了很多,有时候见了面虽然说不上几句话,却也不到以前那样瞧着他就跑的地步。
梅抿唇,里仍有笑意:“我笑铁三嫂跟大娘。”见汉仍是一脸的迷茫,又,“真是相差极大,明明一个平辈一个长辈。”
梅却拿起了铲跟布兜,示意要跟他一起去,铁噌一急了,嗓门也不自觉放大:“媳妇你方才不是说不地的吗?你不是说只跟俺来看看?!”她咋能说话不算话呢?!
好说歹说终於把铁三嫂给劝走了,梅颇觉好笑,却又有些动。和铁大娘一比,铁三嫂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他们其实只是同姓铁,实际上并不是本家,但铁三嫂尚且能为铁着想,为自己着想,铁大娘却只想着从自家上占些便宜,当真是天壤之别。
他赶紧上去夺梅手里的铲,不敢跟她大声说话,又舍不得她活,急得不行,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媳妇……媳妇你别,俺来、俺来!”早知他就早些把地里的活儿都给完了,媳妇也就不用这麽辛苦了!
一听说梅要地,铁三嫂立急了。她可是见过梅手的,那双手,又白又细长漂亮,拿着针线整治饭的时候,那可真是好看,这手还帮了她不少忙,什麽补衣服啊绣被套啊这些自己不擅长的细致活儿,都是梅帮自己的,哪能让她地去呢?当就要梅回家,她帮忙去。梅当然不答应:“三嫂,你这说的什麽话,我又不是什麽千金小,哪有不地的理?你了一上午活儿,肯定累极了,还是早些回家吃些东西垫垫肚休息休息,我跟就是地看看,这些活儿我还不大会,还得教教我呢。”
他们家的地离家不远,就在村的一座石桥附近,铁种了两亩地,都是些蔬菜麦交杂的,他以前一人过,没牵没挂,吃啥都去买,手存的银除了那些固定的外都花了,地也是想种啥就种啥,看起来毫无章法。梅看到地真是长了不少草,田垄上也有很多,不少地方都瞧不着菜的影了,也不知这傻大个有多久没地,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手里的铲被夺走,梅叹了气,她真不是什麽弱的大小,
铁正扒拉着地上的碎草屑,一抬看到梅脸上带着笑,便问:“媳妇,你笑啥?”
梅的回应是直接蹲了来开始铲草,她对这些活是真不擅长,了好几株才找到诀窍,再起来就很有效率了。铁傻地看着她,虽然知自己媳妇心灵手巧,但也没见过这样的……这速度比村里哪个手脚麻利的妇人都快啊!
察觉到媳妇的光,铁有赧然,他本来就枝大叶,有时候想起来了就地整治一番,想不起来就凑合着过,哪里想过会有讨着媳妇的一天。“媳妇……那啥,你先休息会儿,俺去把草薅一薅,你搁桥歇会儿去。”
温柔,什麽事都想得远看得远,渐渐地也在邻居妇人家里树立了威信。大家有什麽问题都愿意来找梅,梅也愿意帮忙,从来不说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