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龙卫凤想不明白的事，她想问一问龙老祖母。

她还有一件事，需要和龙老祖母求证，那就是，龙家当年既然因“勾结外患”的罪名被抄家，当日在云中时，知莫独是胡人份后，龙老祖母为什么还默许一家人收留他？

周衡换了公服随礼，午又回来，说：“今日司礼者，乃是府君。”又说权渠作为国宾，也曾亲临，此时已复回驿馆歇息去了。又说中好不闹，晚上新皇还要留席，府君和周老将军今日不一定几时来。

龙老祖母更是绝不提东门之人，只有那次在云中，为了让龙俦放心，方说了一句“也许会去中都依傍东门”的话。但究竟自来中都，从来不曾登门。东门几个“尚”字辈后人，也有两个在中都为官的，此时便被朱晔宣了来，替龙允后人参加晚宴。男的筵席，设在乾元殿。三省侍中，六尚书，文

又想那个小皇帝看起来也就跟自己一般年纪，弱不禁风的一个少年，原来事也如此之快，萧祯才不过离开中都两日，就趁机了这些事来，权臣和新君的争夺，也不知这只是个开始，还是即将结束。

然而车到达长椿街时，却见长椿街两侧站满了侍从，大红的地毯从街一直铺到长街深，龙家旧宅的门大门开，雅雀无人声。二嫂并龙卫凤相视一，都不知是何事。一会儿，周衡却过来说：“今日是合德公主纳采之期，我们不可冲撞，三妹也先随我二人到叔父家暂歇吧。”

默半晌，才说：“好，我答应你。”

皇设宴，因龙家龙允这支的后人，男主人俱未归朝，新皇朱晔早已宣召了龙允胞兄龙宴的后人在中都者暂代家长之职――原来龙家祖分来的有两支族人，龙宴与龙允本是一同胞的亲兄弟，一文一武，一南一北。因其二人在中都的宅也是对街而立，就在宣华门外，因此族中习惯，称龙宴这支为“东门”，龙允这支为“西门”。只是龙允遭谗之后，西门的宅邸自然被收回了。东门避祸，也寻由迁中都，举家外迁任所――又因在那场祸事中，龙宴的后人为保自全，与西门划清了界限，只顾自保，不计其他。所以东西两门从此断绝来往，虽未交恶，也形同路人。

却将车驾转了，绕从其他门了周老将军府上。

甚至后来发生了白面将军来而复走，莫独去而复回的事，龙老祖母也未现一心疑，更从没盘诘过莫独。龙老祖母，作为龙家的另一个主心骨，当年靖国侯府的太夫人，久历风云，又怎能没有这考虑？又焉能行事如此不谨慎？

周老将军也去了，因不知自家宅中目是什么形，不便回宅，龙卫凤便且在周老将军家暂歇。心中觉得只去了两三日，都中就似乎又换了模样，心中很有是人非之――殊不知却不是外面的景换了，而只是她的心境换了。

龙卫凤不知公主纳采的规矩是怎么样，究竟连这个时代普通女成亲的仪式是怎么样也一并不知。她听了只是想，不知那位公主多大年纪，什么模样，是否真和龙缨年纪相匹？

龙卫凤才稍微放心，在车上，又因怀着心事，也无心问二嫂仓促之间办婚礼是否心有遗憾，以及其他更多细节，此时只默默沉思。期间也想了想萧祯和莫独，二人双双回了中都，中都必然将有很多事发生，当然，并不一定跟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