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看他一：“我才是书生，你是妖。你说你小时候嘛来宣家巷？你去钱家巷李家巷王家巷啊，嘛非来这儿？”

外婆家在山上，一走就要大半天，第二天天没亮谢呈和周讲于就发了，走到日才刚刚山。

看她嘟着嘴，宣芳玲说：“要不就带着吧，反正外婆家也不是没住的地方。”

谢呈心里犹疑，但是没理由拒绝，正要说“好”，宣麦突然说：“算啦，我等哥哥回来，我跟尧约好了明天一起玩儿的。”

谢呈抿抿唇，怔怔。

“是啊。”谢呈扭看着他笑。

她冲谢呈一小白牙：“二哥要帮我跟爷爷说一，过些时候我就去看他们。”

他顿了一，谢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接吻的时候就惊心动魄，那要是再儿什么是不是心都要飞了？”周讲于问。

谢呈闻言说：“你还不到十八岁，想要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拿成绩单和打游戏被抓的时候惊心动魄吧？故事主旋律就是学习学习学习。”

宣麦一听就要跟着去，谢呈她脸：“等哥回来你陪他去，明天周哥哥跟我一起去。”

周讲于心里震动，半晌却还玩笑：“跟话本里看上穷鬼书生的大家小一样。”

晚上谢呈跟宣芳玲说了一第二天去看外婆，宣芳玲应：“也好，要不然你这上三了也没时间。”

谢呈想了想：“其实我每次跟你接吻的时候就够惊心动魄的。”

谢呈笑应了。

山间正是风景好的时候，树盛花开。

谢呈应：“亲外公早死了，就在宣家巷的，外婆是后来改嫁到山上去的。我妈说要不就外公也来跟我们一起住，但是外婆要跟着外公走。我也是后来才知的。”

周讲于应：“写信。”

周讲于：“……”他牵过谢呈的手：“不过我真的梦到咱俩被人追，你还牵着我的手，就像这样，再不跑就要死的那种。”

“你在我梦里是我兄弟，但是名气比我稍差一儿，武功也差些，咱俩一起了大事儿，成天就飞檐走地狂奔，后一群人喊打喊杀的，累死我了。”周讲于一本正经。

周讲于接着说：“我梦的时候都是提剑的少年侠客，劫富济贫的那种，你在我梦里……”

影响人的心智。”谢呈自嘲。

谢呈无言以对，在这安静的间隙里，远的某种声音忽然传耳朵。

周讲于：“你信不信，我爷爷啊，你外公外婆啊，每个老人的一辈都能写一本书，还得是巨著。”

周讲于边走边新奇地四看，不时问问谢呈这花叫什么，那树结不结果，又问：“你们家不是一直都住在宣家巷吗？为什么外公外婆住山上？”

谢呈噗一笑了：“你确定是侠客不是小偷？”

“行行行我妖。”周讲于说，“你在宣家巷所以我才来呗。”

科打诨了几句，谢呈心里终于好受了些，最后他说：“你要给我写信。”

“不是。”周讲于认真说，“我的故事是谢呈谢呈谢呈。”

周讲于遗憾地叹了气：“咱们这一辈人就没什么故事，生活太平淡了是不是？一儿也不惊心动魄。”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深山中的小径，四无人，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