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营业厅来时间还早，周讲于也不慌着回家。

等灯的时候四张望着，周讲于突然觉得西容跟记忆里的不太像，但是来来往往的车还是那么多，红灯的时间照旧那么长，行人依然那么匆匆忙忙。

对面刚好变了绿灯，周讲于站在路没动弹，后面有人说：“小伙你走不走？挡什么？”

男人心觉这人没礼貌，本想斥责几句，转过来看到周讲于，那略带了怒意的神瞬间定格在脸上。

周讲于好整以暇地等着男

现在估计是在市貌改，线路都走地，除非站在架桥或者楼面，天空竟然能一览无余了。

连发了好些消息都没人回复，中午周谷安在睡觉，周讲于坐在廊打了个电话，才发现谢呈停机了。

只可惜这天再怎么宽阔怎么晴朗，看起来就是不如洛花的通透。

他撇撇嘴，报了自己的号。

周讲于往回踏，顿了顿，朝着商场门走。

周讲于笑了笑：“好巧。”

但这一天是灶王菩萨的生日，家里忙着打阳尘，宣芳玲还在守铺，兄妹三个得里里外外把家里整理扫净，一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谢呈也就没来得及上街去缴话费。

顿时也跟着不忍起来。

女人也看到周讲于，方才嗔的怒气不见了，笑意盈盈地问：“这位是？”

短信连着发了几天，有一天上午手机突然安静来，谢呈才发现是欠费了。

目光无意识地乱转，突然转向了街边拐角的商场大门，一个熟悉的影撞视线。

门一男一女正在讲话，男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周讲于直直走过去，最后停在离两个人三步远的地方，抱了手臂看人说话。

那影竟然还杵在旁边一动不动，生怕别人不知他在看戏似的。

周讲于绕小区，就近找到一家营业厅，去说充话费，营业员一输号码立说：“不好意思，这是外地号码，充不了。”

仔细看了半天他才发现，是天空不一样了。

手机其实已经快要存不短信，但是他一条也不想删。

西容他当然不陌生，且不说现在几乎每个假期都在这里，十岁之前本来也就是在这里长起来的。

在花园里一个人晒着太阳，周讲于翻开收件箱，把里面满满当当的信息从到尾看了一遍。

“妞妞听话，我等还要去看我儿……”男人一边哄着，余光却扫见一个颇有些大的影。

冬日漫长，没有周讲于的冬日更显得漫长。

女人远看着成熟，近距离看起来不过是大学生的模样，正在撒：“我不！我就要去那里吃，你陪我！”

难得有这样自己来逛的时候，他漫无目的地走，走到一条繁华的街边正好是红灯。

小时候住老城区，到都是电线杆，天空是被电线切割零碎了的，好像就算是一只蝴蝶在前飞过，那翅膀都能像拼图一样遮住天。

周讲于一愣，才发现自己只惦记着要找谢呈，都忘记了这茬儿。

周谷安住的小区虽然在城郊，但是生活很方便，走不远照旧什么都有，这两年西容发展迅速，要是愿意走远儿，也就跟市中心差别不大了。

百无聊赖，周讲于想了想，最后跟孙姨打了声招呼，自己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