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周讲于后腰的衣服,忍过那阵愤怒,末了费力住心神,有小心翼翼地问:“坟怎么办?”
谢呈其实还没想好应该怎么跟周讲于相,但是又觉得不用想。
谢呈坐起来拽他:“起来。”
“你现在一儿也不像平时,平时冷个脸都能杀死人了,”周讲于五指他发间,在他后脑上轻轻了,轻声说,“这会儿好乖。”
谢呈知他这是默认的意思,鼻猛地一酸。
“你听哥说,事已经是现在这样,让你不不问也不现实,咱兄弟俩以后就努力一,让麦无忧无虑一儿,行不行?”
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机搁在写字台上,回手抱住周讲于的腰,在他怀里蹭额。
谢呈闷闷地“嗯”了一声:“哥你在外面好好吃饭,要记得加衣服。”
谢呈深呼,说:“那你次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没关系,爷爷说了,往后他们也埋在那里,你二舅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坟那块儿留着。”宣禾平静地说,“咱们一起种的那两棵柏树也留着的,树已经很了。”
“一会儿就了。”周讲于随应。
“当然,咱家小呈长大了。”宣禾说,“等放寒假了哥回家,带你跟麦去爷爷家住几天,去不去?”
“好。”宣禾笑应。
宣禾再次沉默。
他上带着风气,掀开被缩被窝的时候带来浅浅的凉意。谢呈扬手,突然摸到他发还湿着,说:“发没。”
周讲于笑着,双手好整以暇地撑在写字台上,够着,从窗看着他楼。
好像是倦鸟在找栖息的窝。
又说了几句,兄弟俩挂了电话。
窗只关了一半,风掀起窗帘,带着秋意扑到脸上。
宣禾气温和:“小呈你别激动,你在上学白天也没在家,很多事就没跟你说。”
“我先洗澡。”他匆忙说了一句,抓了床的净背心,转房间。
谢呈上停动作,脸还埋在他前,声音带了不骇人的怒意:“笑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谢呈一时又慌又气又心疼。
他说:“所以地的事你不要在意,我也已经不在意了。”
让他这么钻了几,周讲于突然笑起来。
他这句,周讲于发现他绪特别不对,忙放手里的东西,走到他旁边住他肩。
“本来想跟你说让你别担心的,”宣禾笑,“但是话赶话都到这儿了,你也说过自己长大了,再说这个话就是哥把你给看小了。”
谢呈顿时憋闷到了极:“卖给二舅家了?”
宣禾不说话。
躺被窝没一会儿,周讲于也洗完澡来了。
也很。
谢呈转把脸埋在周讲于肚上,好半天都没开。
谢呈着手机,低看着周讲于的脚踝,好半天没动弹。周讲于的手在他肩上一一轻抚着。
“卖给谁家了?”谢呈问。
等背影消失不见,楼浴室门响了一声,他才长叹了一气,回扑在床上。半晌,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他抿了唇眯着,周讲于挑起眉梢,两个人互相看着,谢呈耳朵尖慢慢红了起来。
谢呈一怔,立刻推了他一把,腾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