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怎么都不对,何必在乎。
他静静地回到书房里,将那个他藏了许久的匣打开,从里面拿几个画卷。
“你知还问。”罗宜宁说,“长来者是客,她要去,我自然作陪了。你今日可见着钰哥儿了,他可已经是半大小了。”
“我该和你说什么,还是该和陆嘉学说什么呢。”她似乎觉得很好笑的样,“既然不可能,那我温柔以对是为了什么?如果你觉得我可怕冰冷,那也随便你吧……我不在乎了。”
“你在瞧什么呢?”谢蕴笑着问他。
有时候他觉得要谢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否则怎么能连眉都记得那么清楚,在日后长大的岁月里慢慢地描摹来。这样他就把她原来的样记得很牢,越来越清晰。
罗慎远听了一笑,他与葛妙云算什么往来。与葛洪年在葛家议事的时候,他
罗慎远放书,不喜吃糖的,但她递过来也只能俯了。只不过还没有放过她,住她的手腕问:“去程家了?”
谢蕴又看了那屉一,当真好奇。
程琅却不说话了。
纸页都已经泛黄了,画中之人靠着小几,随意地伏在上面。刚洗过发的她青丝满泻,和温的发间似乎带着桂花的甜香味。或者还有站立的,训斥孩的,板着脸生气了的。栩栩如生,许多年未曾打开过,那陌生而清秀的脸还是年轻的,好像凝结在昨日的黄昏里。
程琅看着她离开,手几乎是发抖的,面对她,其实他难以自制了。
陈氏等人留吃饭,罗宜宁先回了罗家,罗慎远也回来了,屋气氛不太好。他脸阴沉。
罗慎远缓缓放开她的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没见别人?”
罗宜宁猛地回过,她嘴角一丝淡淡的笑容:“冷漠无?你指的是什么?”
都是他凭借着幼时的印象,亲手一笔笔画的。
谢蕴跨门槛来,似乎是瞧着他在看什么,她从未看到过他这样的神。眷恋而柔和。这跟他对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有时候谢蕴甚至觉得,他对自己都是隔着一层的。
“吃糖。”指间一粒淡红晶亮的糖,她也笑眯眯的。
“几幅珍藏的字画而已。”程琅轻描淡写地说,将画卷卷了起来,“外面的人怎么不通传一声,越来越不像话了。”
秋娘抱着宝哥儿去室换衣裳了。罗宜宁把从程家带回来的玫瑰灌香糖放,走的时候程大人手送了一盒,外面难买。她刚尝了一粒,的确香甜中带着玫瑰味,且玫瑰味久久不散。她见他脸不好看,就坐来,打开纸盒从里面拿了一颗糖来,递到他面前。
程琅突然在她的背后轻轻地说:“你知不知……你是一个多可怕而冷漠无的人。”
“是啊,你的红颜知己。我回来之前你与那位葛小有私交,那是你新的红颜知己吧?”罗宜宁继续问。
*
要走了。
“这都晌午了,我叫他们吃了饭再过来。这不是来叫你吃饭的吗?”谢蕴说着把装心的填漆方盘搁在了桌上。
“见着谢蕴了,她过得还不错,好像把你忘了,你少了个红颜知己。”罗宜宁继续说。
“嗯,那走吧。”程琅将匣锁了起来,推了屉里。
罗慎远听了微一挑眉:“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