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和卢琛打了八年的战，原本祁军中也有不少有经验的将士，并不都是怂包，然而大军缺乏统一指挥，前方的一些将士还在跟卢琛交战，回一看，那些从周边调来的队已经卖队友先跑了！跑就算了，还把自己人的队形给冲散！于是前面的人也没心思作战，没多久也撤退了。

最熟悉叛军的人，莫过于崔远，卢琛最忌讳的人也是崔远。如果这次围邺城，崔远为元帅，

“其实，卢琛虽然跑来了，但你围困他这半年，也不是全无收获……”邱试图开解沐泽：“你看卢琛一击将大军冲散，可他并没有趁胜追击，说明他的实力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本就不敢追。而且原来他父亲手的那些将军都反叛了他，现在河北、辽宁叛军四分五裂，各自为政，只要他们不统一起来，他们最多只能守着各自的地盘，本没实力再度南侵，对朝廷已经构不成威胁。这次祁军被冲散，主力队却还在，只要休整一阵，还可以重再来……”

“要不……”她抬起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唤醒他的注意力：“让崔远官复原职？”

一个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将军，他反不反，全凭这个将领对国家的忠诚。邱知以沐泽喜掌握主动权的格，他显然不愿意被动的用自己全的家命去赌对方的忠诚，何况八年前，朝廷已经赌输了一次，当年卢膳手握二十万幽州兵，毫不犹豫就反了。所以沐泽将军队权利分散，不设元帅统一节度，就是想避免某个将领独大对中央构成威胁。然而在战争时期，全军没有统一调度，显然是一个致命缺陷。

邱轻轻一叹，这些逃跑的队，除了原来崔国公手的那将士撤退时，军队井然有序，退到安全的地方，其他队简直就是乌合之众，一哄而散，带兵的将军止都止不住，结果真正死在战场上的人没多少，能重新召集起来的兵却不到三成，其他人都不知跑哪去了。围城半年多，朝廷耗费大量钱粮，结果却是声势浩大的开场，乌龙的匆匆落幕，祁军的无能，估计要被北方各个叛军笑死了。

邱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来，沐泽垂着发呆，本没听去她说的话。

要打，有的观望。因为大军没有统一指挥，战事结束后就无法论功行赏，如果卢琛死了，功劳就是所有围城将士的，但如果自己所带队损失的人手最多，那么罪责就是自己的。于这种心理，导致不少将领工不力，带着手的士兵从到尾都在观望，形势好就去捡些便宜，形势不好就撤，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反倒让卢琛多存活了半年之久。这半年多来，想必卢琛也看清了这些队的虚实，等机会一到，他迅速发动起一次攻，朝着三十万大军中薄弱的地方冲击，竟然一举将三十万人冲散，那些新征来的兵卒不会打战，逃跑倒是很快，溃逃时什么都扔了，辎重丢了一地，让卢琛捡了便宜。

邱理解战事失利，沐泽必然是最难过的那个人，为了筹集粮饷，他连白发都愁来，可他毕竟不懂军事。从皇帝的角度来看，三十万大军都归同一个将领来，时间久了，将领就容易在军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将国家的军队变成自己的私人武装，这样一来，皇帝就于被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