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信当然想过，但他的世界离街角半遮半掩的小店们太远，不太有便利研究差在了哪儿。

君洋从衣柜里掏他的衣服扔了过去：

他吭哧一笑，撑起来：“怎么孝敬？要我给你洗衣服吗？”

他越穿越齐整，穿鞋的间隙还从屉里拿了叠钱带在上。严明信裹着毯，见他说到到，更加紧张：“这么晚了，你去哪买啊？”

骂完，他了烟，吐到一边，又：“有工夫这些闲心，不如想想现在怎么孝敬我。”

是君洋伸手住了他的嘴：“适合我的什么？如果你不来我一定不会好过，就为这个你也必须现。”

严明信沉默，君洋了他的发：“立场不同，没有对错，你的是应该的。换成我，接到命令，我也没有二话。”

航行记录仪有一定的信号发范围，匣耐冲击但并非金刚不坏，不排除意外况导致无法找回。

桌上摸了烟着，低声，“最惨烈不过是飞机炸了，搜索队没找到人。你们甚至不知他的名字，也没人来问责――也是，D区那些人自难保，哪还顾得上这个？同为飞行员，你替他难过，觉人白死了，可怜？”

君洋掸了烟灰，住他的巴，左右转了转：“儿别人不了的。”

前段日基地一直于紧张状态，于纪律原因，同批升空的队友对任务缄不言，让严明信无人倾诉，心弦不由得绷得更紧。被君洋一骂，冰冷的夜空和无垠大海似乎带了些烟火气。可严定波只会守着027幽灵似的一趟一趟地海，严明信跟着他只学会了怎么赴汤蹈火不辱使命，就是没学过怎么升官发财。

他附耳上去，轻声说了几个字。

严明信被他得害羞：“不是刚刚过了？”

严明信抓住他的手：“不要了吧，你疼得都晕过去了，我们现在这样不也好的么？”

他小声问：“需要什么啊？”

严明信红着脸，眨着，声音压得太低，低到有些颤抖，抖到让君洋在通过教员资格考试后第一次对向他提问的人生了耐心。

“那是我的问题吗？”君洋恨铁不成钢，“你就没想过需要别的东西？”

“真没息。”他仍有气，睨着严明信，“那么多有来有回的你看不见，炸了一个你倒看得见了，你怎么不跟完成任务加官爵的那些比比？这次战结束，D区三军大洗牌，到时候你也品品人家的乱世英雄，学学怎么升官发财。”

“还有别的。”君洋话音一转，嫌恶的语调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上次那个，你不想完吗？”

君洋嗤他，不耐烦地往门外一指：“楼有洗衣机。”

君洋穿衣服：“真的假的试试不就知了？”

严明信睁大了：“我‘孝敬’你？”

“假的吧。”严明信睛眨得愈发快，“那都是广告，是骗人的，骗小孩的，不要了。”

严明信看看屋里，君洋收拾得井井有条，他想打杂都无手：“那怎么孝敬？”

“这我知。”严明信踌躇了一阵，艰难地轻声，“我只是想，如果有一天我不来了，你也得好好的。你还有同事、朋友、学生，将来说不定也会有其他合适你的……唔！”

说罢，他立即松开了手，他也不舍得总这么着严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