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疲惫，连一手指都动弹不得。

君洋从衣柜里找几件便服：“等会儿穿我的衣服走，次来的时候你记得多带两件。起床吧，时间差不多了。”

“哪样？我和你想的不一样？”君洋手向一摸，逗他，“你倒是和我想的一样。”

他百看不厌，珍重不休，品尝不够，沉湎其中，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这世

君洋：“……”

过去、将来，岁月漫长，宇宙茫茫。

闻声,君洋撑着床沿坐起了。

见屋一片昏暗，他放心来，怀着“还能再睡一会”的侥幸问：“君洋，几了？”

他大惊失过，拒之以礼过，他再三把持,可一切都是徒劳。他既怜又惜，很想温柔相待，偏偏君洋又有意无意地挑衅，终于，玉山倾颓,他被拉了不由己的漩涡，让他在失去神志的恍惚中产生了人从何来的质疑――也许他不过是路过这人间而已，他将在每一个充满意的深夜扶摇直上，重回天际。

闹铃响后休息了几秒，严明信终于睁开，又看见了世界。

“你说什么鬼话呢？”严明信喜听君洋的声音还来不及，哪里忍心伤害？

他清了清嗓，可惜不但没有改善，反而令他嗓音更加喑哑：“不是你喜多一么？”

“……”严明信无言以对，默默把脸埋枕里。

严明信在他发绝望的低，呜咽：“你怎么会这样！”

严明信伸手一捞，搂住他的腰：“我是不想走。”

它过分丽且十足壮，一腔赤诚如钢铁般，既不吝于表达青汹涌火的能量，又秉承路遥知力的神意志，一呼必应，贯穿了整个夜晚，与其主人本人所有的优良品质无忤。

君洋趴在到他边，小声问：“难你是想让我把你抱回去？”

可一想到自己在近乎残忍的深度造成的冲撞，教人第二天话都说不来，他不由得以手掩面：“我说的是‘别这样了’，我怕疼了你，你怎么还……”

严明信看破天命，心中默默想：灰烬怎么能起床？

响。

离院办八上班的时间还早，君洋也不能亲自开车送他回去。第一班车半小时后从学院附近发，严明信只能先坐回市区，再搭乘基地的班车回队。

一听到这个声音，严明信霎时脸：“……说了叫你别那么深，你嘛啊。”

说这般离奇的异样足以引起他的警惕,不报警至少也得打个120，而他在睁未遂过后竟然一声没吭，对现状坦然接受了――有一把火烧了他一整夜,不曾放过他上每一个鲜活的细胞，他看起来或许还是原来的模样，但从到外已沦为熊熊烈火燃烧过后的灰烬。

严明信也醒了。

“对，”君洋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抖了抖，一针见血地说，“你是说‘不要’，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我没事，等会儿喝就好了。”君洋安。

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思索无限的问题，但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多想，只想静静受这个眷恋的拥抱。

君洋哑着嗓说：“五整。”

严明信仍是一摊灰烬：“我起不来。”

但他至今仍然难以想象,总是一傲气的君洋是如何舍得放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