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洋夹着烟朝外一,嫌弃之溢于言表:“你看这儿脏的,要得尘肺病了。”
严明信想想:“也是。”
又一想,他爹喝了酒,说的话不可尽信。
他想起了这些日的无谓纠结之外的一些事,他开始重新审视此地。
他颇遗憾:“你不是来当教官的吗?至少也得个一年半载吧?”
涉及军纪,君洋不难理解他有所保留。
他走近两步,抵着那人的肩,心突突一,慌乱又奇妙。
“是脏了儿……”严明信来时就注意到了,可平心而论,还没脏到不可容忍的地步。
从前他听说太阳系中唯一能发光的恒星是太阳,今看不然。
“教官,”住是好住,但人却似乎不是那么开怀,严明信关切又好奇,“在这儿工作,觉怎么样啊?”
最终,严明信一抬,连天花板也欣赏完毕,觉得十分不错,诚恳地说:“好地方。”
从古至今劝人“既来之则安之”者,唯有这位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可垂范百世,哪怕这个人此刻喊他去占山为王,他也刀伙了。
宿舍二十余个平方,面积不大,布置其实一目了然,主人既然有请,严明信也就顺势转了转。
严家父向来不在意栖之所,唯一的老屋是几十年前的房。听闻住还能这么称心如意,严明信慨地了一气。
他在屋里走动,却不自知步履间带了一阵风,又带了一句话,搅动得君洋心里那一团死灰中透了火星,忽隐忽现,想要复燃,得鼓面沙沙作响,听见有人说:拾起鼓槌再敲一敲,这台面上的戏还没唱完,擂起来应该还能响似从前。
各人有各人的标准,他不能替别人决定去留。惋惜之余,他愁眉不展地问:“你已经跟领导说过要走了?同意了?”
窗外景日复一日,不过平平而已,哪及窗的这人。浑不知哪来的金光,让君洋看晃了,缓缓吐了一烟。
君洋小声:“我在这儿不了几天。”
选制度择优录取,除了业务平外,领导当然更喜要求步、对岗位有想法并且愿意担负责任的军官,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一桩两厢愿的事。
对于和上级的冲突只字不提,君洋不答反问:“你每周都放假吗?”
“咳,差不多吧,也不好说啊,哈哈。”严明信没把话说得太满,这不是他能自己主的事。
君洋指指楼上,:“楼还能看到舰队回港。”
“没有。”这些话,君洋说得句句属实,“四大军区总共选送了六个人,但看计划,舰载机只需要两个教官,留谁来还没定,看表现,也看缘分。我什么都不,留来的自然就是别人。”
这里的一年四季应该也是敞亮又净的。
君洋看着他,忽地释然了。什么理解不理解心的,他发现他本不需要人理解。
“为什么?”严明信始料未及,这和他爹说的怎么不一样?
他站立一侧,扬扬巴,示意来宾可以随便参观。
“嗯?”君洋不痕迹地呼了一气,散挡在他前的薄烟,以便他看人看得更加清晰。
“山海关就选送了我一个,我这儿也没什么朋友,得没意思。”君洋指尖轻弹,掸了一截烟灰,“哦,就你一个。但你也忙,是吧?我都来好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