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特地嘱咐了他一句：老严回家了。

“我推荐的――你到沙发上坐着别动。”严定波在前面拖，严明信在后面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一看这小就不一般，比你们那个林队机灵，前途无量，值得好好培养。老陈他们来问我意见，我既然能说得上话，我不得帮帮他？”

他拖着地，对四不勤的儿十分不满：“你给我小声。”

“不羡慕也不嫉妒,我就是琢磨琢磨这个事儿,怎么一趟任务来,他当教官,我就得写检讨呢――写一遍不算完，我还得再誊一遍。”严明信酸倒不酸,细咂还颇与有荣焉，只是一想到要写检讨,他委屈得六月飞雪，手指暗暗筋，哭诉招架不来,“你也让我享受一回当你儿的幸运，给我们旅长说说，别让我抄了，我已经知错了。”

从买菜择菜到起锅烧油，他全一手包办。

他自知不是一位好父亲，严明信落得越人模人样，他就越觉得对儿的亏欠永远还不完。

等他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张罗好荤素搭的几个菜，摆得漂漂亮亮端了来，他儿大字形躺在沙发上，睛盯着电灯还在唏嘘：“我以后见他是不是得先敬礼了？”

严明信：“控

父难得团聚，严定波挽起袖，亲自厨菜。

严定波盛了一碗，像伺候少爷一样把碗端到儿面前，听见严明信说：“真离谱啊。”

“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嫌夹菜矫,严定波不着痕迹地把盘转了个圈,“吃这个。”

严明信夸张地惊呼：“怎么了啊？啊？他怎么就教官了？”

严定波把027送了奉天造船厂全摩，回家这两日没别的，光顾着打扫卫生了。无人居住多时的房被他收拾得里外无尘，成就颇丰，谁知严明信一回来就踩了满屋的脚印。

严定波顺一问：“怎么了？”

厨房时，严定波听见抱着蹲在沙发上的儿念叨：“我这才刚从训练营来没几年呢，多算个毕业生，他怎么就成了教官了？爸，你知他跟我一样大吗？”

严明信筷一停，正：“我不是心慈手,我是在找角度。”

严明信追着他爸问：“人家军区的事，你怎么知的？”

“呵。”严定波鼻哼了一声,不但全无手相助的打算，心里还说这都算轻的，“没人给你掩护,你单枪匹的上去，能打中吗？人家冲锋陷阵，你心慈手，活该他当教官你写检讨。”

第29章第29章

一通，写得手脚发麻，却被旅长以“太潦草看不清”为由无打回，叫他周末找个清静地方重新誊一份。

米是刚买的新米，锅盖捂不住的香气四溢，蒸的米饭晶莹透亮。

“找什么角度？你迟疑一秒，需要后方给你支撑起多大的火力依托，你会不会算账？”涉及原则问题，父慈孝的花架一扫而空，严定波掷地有声，“动力舱有防爆，综电有应急，就算你上去炸了驾驶室也不影响整艘船。但你前面是两架K-2020，光制造成本就过亿，机舱里还有我们两位优秀的飞行员，孰轻孰重，这还有什么好犹豫吗？”

“爸，不对啊。”严明信端着碗，困惑地说，“打中控制室的不是我吗？怎么他当教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