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久旱逢甘,也只有久旱的人才知从无到有的珍贵,每一滴都值得细细品尝。
每次来只会千篇一律地瞎嚷嚷,搞得整间屋里都充斥着愚蠢的味。
他确实是发自心地说:“不辛苦。”
……他中霎时寒气人,一把将装满的杯生生变形――这个傻说的是人话吗!
山海关就是他的家,没听说过人在自己家里还有什么不能碰的。
这样,除了例行检查的医生、护士,这间屋就是独属于他的时空了。
他希望这人就此加官爵,贵人忘事,永远不要再来。
“辛苦辛苦,多亏有你!”
说起来,这一整天他粒米未,滴未沾,更没离开过这间屋,时间似乎了问题,他好像什么事都还没,一天竟然就这么过完了。
而少分时候……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在没有得到许可的况径自碰另一个人,那样太唐突了,太冒昧了,是人类文明的倒退,是对德的轻蔑,是既不尊重他人,也不尊重自己。
“王大夫,您好!您忙完了吗?”背对着门也能听那个多余的人正满脸堆笑,“我们领导托我问问您,什么时候方便通个电话?他想把人转回奉天疗养……”
心驰神往。
他们那领导,脑有病就多吃
早晨接的开,到现在开盖来还是气腾腾的,应该和本没人动过有关。
不过一想到这是个前奏,也许那人很快就要走了,他的脸上不自觉地了几分,愉快地了一杯上的气。
看不去了。
是会闪闪发亮,只能像等待解谜一样继续目不转睛地看。
“大夫!大夫!”姓梁的小屁都没坐,一看到大夫从门前路过,就跟着跑了去。
“嘿!严明信!睡醒了吗?起床了!”那人自己拍着巴掌,制造刺耳的声音,“明信,我是梁栋材啊,记得吗?明信!”
虽然是一成不变的客套和话,但他也是真喜这个姓梁的小的德行,尤其喜看他那种被人呼来喝去、明明忙得脚不沾地又不敢违逆的样,甚至有时在打到护士站的电话里听他的嘱托带着不想多跑一趟医院的偷懒意思也绝对不会揭穿。
晚上有值班的护士巡回,不需要陪护的病人房间里是不能留人的,会在某一个君洋认为还太早的时间就开始逐间驱逐。
没有人来解答也没关系,反正如果不是还有细微的呼,简直是一副画。
他一直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切,早已悉,懒得评论好与坏,大概久病床前无孝,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如果卡着这个时间来探望,正好可以不由己地个卯就走。
而,怎么一饥饿的觉都没有。
“明信?明信啊!”
在那样的觉里只有信由缰,想回忆起在何方,想找回自己,实在是太困难了。
但是在这里不一样。
君洋起,抄起柜上的壶,找医院发的不锈钢杯,百无聊赖地倒了一杯。
“哎,你还在呢!”明的人偶尔会在明的时间段现。
说的那是什么鬼东西?!
“嗯。”也不是惜字如金,是真的想不来话来对应废话。
接个电话有去无回、找医生护士问莫须有的东西从此消失,都是那人惯用的伎俩。